“朋友送的,我自己哪里买的起啊,这点工资,还靠着你们这些家属照应呢,”秦霜被夸,自然很高兴,“姜老师真有眼光,这都看得出来。”
“看着样式和料子都不错,肯定差不了的,”姜小米敷衍几句,付了百货用的票子就提着箱子回去。
秦霜原本是跟着景阳的,现在于静来了,管得严,再者,于静身子也比以前方便,他便不出钱找秦霜这儿玩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结交了那个大方的。
姜小米开始洗晒贺文钊的衣服,还把牛皮箱子擦干净,摆在外头晾干。
一楼的院子都被她晒满了。
可因为她为人热心,脾气也好,就算院子晒满了,其他邻居也没说什么。
晒了衣服,晒被子。
但凡有人问起来,她就说想给贺文钊准备得足一点儿。
临近出门日子,她还得了个贤惠的名声。
这天晚上,贺文钊早早洗漱好,靠在床头等她。
姜小米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在卫生间里磨洋工,直到他滑进被窝,也没有出来。
看到他把他那边的床头灯关了,她便打开水龙头,来了个冷水澡,冻得她直打哆嗦,但还是冲足了十分钟,再擦干。
回到床上,贺文钊特地背过身去。
他生气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她连最基本的恋恋不舍都没有。
姜小米被冻惨了,躺下后还是打哆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浑身无力。
她打算起床给贺文钊做顿早饭,结果被他拒绝了,“我去食堂吃,你继续睡。”
“行,”姜小米拉着被子,裹住自己,还是觉得冷。
贺文钊给她带了早饭,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以为她哭了,“你要是不想我走,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师。”
“我没有舍不得,”姜小米身上开始忽冷忽热,难受得很,“就是你再陪我一会儿,行不?”
听到姜小米松口,贺文钊发自内心的笑,“行,我多陪你一会儿。”
看着她吃完早饭,又叮嘱她一个人在宿舍时要注意安全。
看到姜小米深思涣散,贺文钊忍不握她的手,有点儿反应过来,“你怎么身上那么烫?”
“可能昨晚洗脚的时候冻着了,”姜小米撑起来几分,“帮我衣服拿下。”
她穿好衣服,去洗漱。
司机过来叫了。
贺文钊没办法,把两只大箱子先搬上车。
等到司机再来叫的时候,姜小米差点连路都走不了。
“师傅,麻烦你等下,”她撑到门口,往那司机手里塞了点钱,又对他说了几句话。
司机了然,拿着钱离开了。
“小米,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贺文钊伸手去扶她,顺手试了她的额温,“你发烧了?”
“送我去看医生,我应该是发烧了,头重脚轻,走不动路了。”姜小米说完便撑不住,歪在了他的怀里。
贺文钊抱起她慌张地往厂卫生所跑去。
等到挂了水,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汽车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不可能丢下小米而离开的。
“笑什么?”他看到姜小米在笑, 温柔地蹲下身子,摸她的额头。
“没笑什么。”姜小米蹭他的掌心,阖上眼道,“你在这儿陪我,哪里都不许去。”
“好,我答应你哪里都不去,你好好睡,我看着盐水。”贺文钊听她这么说,心里什么委屈都没了。
她舍不得他走,他懂了。
机场那边,郑妍已经很着急了,“早知道刚才再等一下了。”
“同志,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就算会飞也来不及了。”
郑妍知道作罢,一直担心贺文钊赶不过来,可想到他两只皮箱都跟着到机场了,没理由人不来的。
汽车停在门口后,司机帮郑妍把行李拿出来,“同志,你先进去吧,我在这边等另外那位男同志,一来是把皮箱交给他,二来这车钱得她付掉。”
郑妍看着入口其他车辆,可出来的人始终不是贺文钊。
她怕赶不上飞机,更怕失去这几天和贺文钊的‘逍遥日子’,便只好进去了。
司机看到她进去,转动方向盘,开回城里,回到干部楼,将两只皮箱还了回来。
贺文钊被姜小米回来时看到皮箱居然回来了,不由好奇,“这是皮箱长腿了,知道我没去,所以自己跑回来了?”
姜小米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说道,“我舍不得你。”
“现在才说舍不得我?是不是太晚了?”贺文钊把她背到房间,把人放在了床上。
看到她脸上俏皮的笑容时,忽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