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十米长的卷轴,不光辉煌壮观,构图更是堪称完美。
画卷设计周密,色彩绚丽,用笔精细,成功地采用了散点透视法,将主题又分成六段,各段均以绵延的山体为主要表现对象,自然而连贯。
或以长桥相连,或以流水贯通,使各段山水既相对独立,又相互关联,巧妙地连成一体,灵活地体现了“景随步移”的艺术效果,将不同视点的印象统一起来,巧妙地组织了空间。
《千里江山图在构图上,取平远之势。
此外,高远、深远、平远多种构图方式的穿插使用更使画面跌宕起伏,富有强烈的韵律感,引人入胜。
画面气象恢宏壮观,江山千里,苍苍莽莽,浩浩无涯,可谓名实相符。
画中千山万壑,星罗棋布,大小高平,争雄竞秀,重重叠叠,俱浸于大江之中。
山间高崖万丈瀑布直下,曲径通幽,房舍屋宇点缀其间,绿柳红花,长松修竹,景色秀丽。
山水间野渡渔村、水榭楼台,水磨长桥各依地势,与山川湖泊相辉映。
或见乱冈如积,岛屿相叠;或见汀渚绵延,群峰耸立;又或大江旷远,水天相接,长桥如带,峦岫冈势;或低坡远处,淡岭遥设;或秀岩崚嶒,映带不绝。
其山间岭上,有竹篱茅舍,庄园寺观,道路相通,皆可行、可望、可游、可居。
其间人物如蚁,不可胜数,论山河壮观雄伟之表现,前无古人。
这幅画的将细节做到了极致,但对后世文化影响最大的,还是那别具一格的高超技法。
这幅画虽然历千年之久,部分颜色已经脱落,但是其画法仍然清晰可辨,并突出显示了矿物质石色的富丽装饰效果。
山石之画法,是先用浓、淡线条勾出轮廓,再以柔润而长短不一的线条加皴,峰顶皴法似荷叶皴,线条不刚不硬,之后再用淡墨加赭石或花青渲染,渲染多在前后两石中的后面一石,之后再罩染赭色,石头顶部以汁绿接染,再以石青或石绿罩染,山石下部保留赭石色。
山石之青与绿色往往前后各异,互相映衬,且颜色较厚故容易剥落。
水天交界处以赭色接染,画面浑然一体。
远山则以赭色为主,不施青绿等色以示空间之远。
柳叶施以石绿,天空掺以赭墨,上深下浅,彰显了天空空间透视的变化。
,!
水色全以汁绿染出,矿物、植物颜色融合使用,将中国画色彩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
在设色和笔法上继承了隋唐以来的“青绿山水”画法,即以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为主,设色具有一定的装饰性,并作适当夸张。
画家在较为单纯的蓝绿色调中寻求变化,虽然以青绿为主色调,但在施色时注重手法的变化,色彩或浑厚,或轻盈,间以赭色为衬,使画面层次分明,色如宝石之光彩照人。
石青、石绿为矿物色且极具覆盖性,经层层罩染,物象凝重庄严,层次感强,与整幅画面浑然一体,艳而不俗。
虽不似金碧山水一般勾勒金线,然堂皇之气盎然。王希孟继承传统,画面细致入微,并充分体现出北宋时期院画风格之工整与严谨。
此图可谓笔精墨妙,人物虽细小如蚁,却姿态分明;飞鸟只轻轻一点,即具翱翔之势。微波水纹均一笔笔画出,渔舟游船荡曳其间,使画面平添动感。综观全幅,又不失雄阔之境界与恢宏之气势。
刻划形象轮廓,也融汇了其他技法,如树干用没骨法,屋宇用界画,远山有写意用笔,山坡有效法和点染,丰富充实了青绿山水的表现能力。
描绘对象时,用笔十分精细,一丝不苟,浩瀚的河水均用细笔勾出波纹,树上的花叶,都用色、墨一一点出,细小如豆的人物,服饰也各有区别。但同时又有取舍提炼,如人物不勾衣褶,着重表现动态,显得生动活泼,众多的桥梁、船只、房屋、水榭形制和位置都不尽相同,毫无繁复之感。
神州文化已知的人物画作,能跟这幅《千里江山图相提并论的,恐怕就只有神州国宝《清明上河图了,但这两幅画又是风格迥异。
《清明上河图的价值在于人物众多,细节精妙,布局宏大,而且故事色彩极为清晰。
,!
而《千里江山图在拥有这些特点的同时,更突出了立体感,即便洗尽铅华色泽暗淡,但依然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直观感受,这才是这幅画的灵魂所在,更是它本身价值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