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爬床的事情,耿新月被瞒得严严实实,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二人像是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搬去别处了。
还让白芷送些银两去,这大冷天的,搬出去对丫鬟来说,当真不算好事。
缺医少药的,又没了炭火,又病得厉害,只怕是要命的。
白芷把这个活计“包揽”了,让她放心养胎。
珍珠在苏培盛巧妙的审问下,逐渐招供出了她的所作所为。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愧疚与无奈,但更多的是疯狂。
她坦白道,自己曾偷偷留下了一部分早期郑府医为格格开的安神药,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然后,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趁着白芷和碎玉二人劳累过度,疲惫不堪,悄悄地将那些安神药加入了二人的饮水中。
看着白芷和碎玉喝下那杯水后,珍珠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冒险,但心中的欲望却驱使着她继续前行。
于是,她趁着二人陷入打瞌睡之际,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四爷的厢房。
她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侍妾,虽然地位不高,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但相比起那些粗使丫鬟来,她的生活已经好了许多。
碎玉在经历了苏培盛的审问后,虽然身心疲惫,却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连苏培盛都哭笑不得,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也能心虚至此。
最后被四爷下令,珍珠杖毙,碎玉调去洗衣房做活了。
实在不能让她再回去宿云轩,这丫鬟被吓破了胆子,动不动就哆嗦。
过年忙乱,四爷跟福晋、李侧福晋忙着进宫。
终于,正月十三这一天,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悄然而至。
雪花纷纷扬扬,将整个四贝勒府装点得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耿新月原本每日都要出去溜达,方便生产。
可如今外面地滑,也只能作罢。
耿新月则静静地站在窗前,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
宿云轩作为府上的头等大事,自然不敢懈怠。
杂役们连夜扫雪,等雪停了,在他们的努力下,宿云轩通往外面的道路逐渐被清理出来,露出了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径。
闷了两日,耿新月终于能踏出房门。
她知道,由于身子日渐沉重,自己能走的路程已然有限。
然而,若是日复一日的困守于屋内,那浓浓的炭火和蜡烛味道,几乎让她感到窒息。
山杏深知耿新月的身体状况,特地为她找出了一件厚实的斗篷。
这件斗篷,以深棕色为底,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仿佛一片寂静的雪地上,梅花傲然绽放。
斗篷的质地厚重而柔软,既能御寒,又不会让耿新月感到不适。
然而,即便如此,披上斗篷后,耿新月仍觉得原本就沉重的身子似乎又重了几分,仿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格格,咱们就在院门口走几步吧。”山杏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和叮嘱,“再远了,只怕路上的积雪还没清理干净,万一滑倒了可怎么办?”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是在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耿新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山杏的担忧并非多余。
自己现在这副身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都听山杏的。”耿新月笑道。
院门口的空气,似乎比屋内清新了许多。
耿新月深吸了一口冷气,感受着冬日的寒风拂过脸颊。
她抬头望去,只见院中的树木都披上了银装,一片洁白的世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腹中孩子太大,压着她呼吸费力,还是因为冬日风大,屋里关得严实,空气不新鲜。
真出来走几步,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有了些力气。
“今儿是十五,过了今儿,也算是过完节了。大冷的天,大人进宫也就罢了,还带着孩子,也是遭罪。”耿新月想着,来年,四爷是不是也要大冬天抱着自己两闺女进宫了?
回头的磨着四爷,让他给两闺女告假,冻坏了咋整?
“奴才今儿去提膳,听说,宫里来了旨意,孩子们天寒,今儿是不必去了的。”山桃扶着耿新月,小心谨慎得很,轻声道。
宿云轩这边,跟四爷的前院离得近,杂役们连同两所院子附近的道路,也清理得格外干净。
耿新月正跟山桃、山杏说着,孩子这个天气进宫实在受罪,远远就听见孩子的嬉闹声,一堆人乌泱泱跟着,不用瞅清楚,都能知道是三阿哥。
“格格,咱们回吧。”山桃想起李侧福晋对孩子的格外严加看护,就不愿意跟她的孩子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