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毕,白微微抢着和陈锦棠一同洗了锅碗,三人开车去了乡政府。
晌午过后,一辆中巴车停在院内,张乡长从车上下来,咧着一口大白牙道:“我把林场的专家学者们请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响起,一个个年逾半百的老专家、老教授从车内走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被下放到林场参加劳改的,长年累月的繁重劳动压弯了他们的脊梁,沧桑了他们的眼眸,但是独属于文人的风骨和气节丝毫未曾磨损半分。
蒋老太太从京市带来的专家团中,有好几个竟然是林场学者的朋友、同事,
他们彼此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在阳华县安保镇这个贫困的小山村相见。
霎时间,院子内弥漫着喜悦、激动、感动的气氛,竟有好几个专家学者们或抱在一起,或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锦棠站在一旁,也是心潮澎湃,心头有酸也有甜。
良久之后,专家团和学者团的情绪都逐渐平静下来,张镇长等人热情地把学者们迎进门内。
刘小鹏和白微微拎着水壶忙前忙后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洋瓷缸热茶。
大家叙旧完毕,便说回正题。
陈锦棠把要在安保镇成立学习的具体事宜说了,林场学者们也早就知道自己来此是为了授课。
他们在林场每天天不亮就要爬起来干活,风吹日晒,雨打雪冻,从不得歇息半刻,饶是如此,每天依旧填不饱肚子。
所以这些学者都十分庆幸被邀请来安保镇讲课,即便他们早就知道他们要教的是一群没有文化基础的泥腿子!
张镇长直接做主把已经废弃的初中教室作为夜校的教室,现在老师有了,教室也有了,但是却招不到学生。
陈锦棠歪着脑袋说:“知识改变命运,只要奖励到位,我就不信招不来学生!”
侯乡长“吧嗒”猛吸了一口旱烟锅子,幽幽道:“我早就说你们是白折腾,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费那么大的劲儿把老师请来了,这帮泥腿子们却不肯来上课!啧啧,学习多无聊啊,我也懒得学!”
陈锦棠:“侯乡长,乡亲们得学,你也得学!没文化很可怕,以后咱们的基地建起来了,需要大量的人才,你不学习,在安保镇根本待不下去!”
侯乡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还想咋滴?我不学,你还能把我开除了不成?”
陈锦棠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侯乡长,你肯定是咱们夜校第一个入学的学生!”
说罢,笑着起身走了。
候乡长撇撇嘴:“哼,我老侯能给你当学生,除非天上下刀子!”
第二天,候乡长就哭唧唧跑来找陈锦棠了。
“锦棠,我上学还不行吗?多大点事儿啊,你咋还让白书记亲自给我打电话呢,书记那么忙,你以后千万别拿这么点小事去烦他老人家……”
今天午饭后候乡长竟然接到了县委办的电话,是白书记亲自打来的。
白书记在电话里训他:“党员干部一定要加强学习,要千方百计提升文化素养,你身为堂堂乡长,竟然妄想逃避学习,这是可耻的,是不可饶恕的,你要是不想学习,就趁早打报告写辞职信,趁早滚蛋……”
挨了一通训斥后的候乡长立即灰溜溜地来找陈锦棠了……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拍着候乡长的肩膀道:“你早答应不就好了,嘿嘿,你可是县委书记钦点的学生,不仅要学,还得学好,学扎实喽……”
当天晚上,陈锦棠回到香潭村后去了刘书记家。
刘婶儿和刘书记听罢陈锦棠的来意,一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刘支书:“读书?你杀了我吧!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刘婶儿:“锦棠,婶儿都一把年纪了,你咋还让婶儿去学文化知识呢,婶儿平时在村里上一上妇女培训班就行了,没必要上什么夜大……”
陈锦棠:“刘婶儿,刘叔,凡是上夜大,并在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的同志,都可以领到有丰厚的奖品,
我悄悄跟你们透露一下,前三名不仅发东西,还发现金呢,少说也在一百块钱以上……”
“奖金发那么多?”刘婶儿和刘支书顿时心动了!
他们知道锦棠向来舍得给奖品的,妇女培训班的奖品就非常丰厚,看得人眼馋。
刘婶儿和刘支书眼神碰撞了一下,刘婶儿问道:“锦棠,上学用不用交学费?得交多少学费?”
“一分钱都不用出,不仅不用掏钱,我们还免费给学生发书本、本子和笔呢。”
刘婶儿惊喜地道:“锦棠,上学不用出一分钱,还能拿奖品奖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啥也不说了,我跟你刘叔都报名上夜校!”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
“不仅如此,凡是成绩优异的学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