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决定再把李清霜往地狱里推一把。
她稍微收敛几分怒火,语带委屈地说:“李清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那天,你特意来向我和微微道歉,立誓说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我们轻易地原谅了你,还重新把你当做好姐妹。
谁知道,你竟如此狼心狗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表面上待我们温柔客气,背后里却挑拨我和秦家的关系,
挑拨支书和秦家的关系,你恨我,恨微微,恨刘支书和刘婶儿,恨老秦家,所以故意让秦家人跟刘支书闹,当众驳刘支书的面子,对不对?
你的心咋这么狠?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的道歉、认错,都是假的,
你主动承担挑粪的活儿,也是假的,你只是为了讨好刘支书、讨好村里人罢了,归根结底,你不过是怕刘支书和大家伙儿成为你以后回城的阻碍!”
陈锦棠的一番言论,彻底激发了刘婶儿和刘支书对李清霜的厌憎之情。
刘婶儿想起李清霜哭哭啼啼认错的情景,瞬间比吃了只死苍蝇还恶心!
她怒道:“好你个李清霜,你手腕高啊!
我们一村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以后,你离我们一家子远点!”
李清霜:“……”
她死的心都有了。
人性本就拜高踩低,刘婶儿话音落下,村里几个长舌妇立即带头辱骂起李清霜。
“哎吆,想不到这小知青长得白净漂亮,竟然是个小偷,果然人不可貌相……”
“撒谎精,还喜欢贪便宜,真是没谁了!”
住在陈锦棠胳膊的陈婶儿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扬扬地对着周围人说:“我就说这个李清霜不是啥好货,咋样,我看人很准吧!你们还不信我……”
香潭村最著名的长舌妇王婶儿“呸”了一口,眯起眼睛说:“还是城里人呢,我看她比咱农村茅坑里的石头都臭……”
李清霜:“……”
辱骂和指责潮水一般涌入李清霜的耳朵,即使她内心再强大,这会儿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绝望地看向张志军,她是多么希望张志军能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帮她辩解,帮她骂人,帮她打架……
张志军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他是恋爱脑不假,骨子里却也是只一戳就破纸老虎,根本没勇气和心爱的姑娘一起承受全村人的唾沫。
和李清霜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张志军立即心虚地别过脸。
李清霜心头一颤,身子凉了半截,又不死心地看向何楚生和王书斌。
却看到何楚生与王书斌正夹在一堆妇女中间,唾沫乱飞,看两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在跟众人一起骂她。
“一堆垃圾男!”李清霜在心底愤恨地骂了声。
李清霜再也支持不住,捂着脸,冲出人群,一路狂奔回知情点,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哭了个昏天黑地。
“陈锦棠,我要你身败名裂,要你死无葬身自己!”
李清霜忽然从被子里爬起来,披头散发像个女疯子,目眦欲裂地冷笑道,“我会送你一个大礼包,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大礼包,一个让你遗臭万年的大礼包!哈哈哈!”
收拾完李清霜,终于轮到秦家人了。
陈锦棠看着秦大嫂,精致的嘴角闪过一个残忍的微笑,
立即又做出委屈和不解的神情,说:“大嫂子,你咋这么糊涂呢,怎能因为一口吃的,就那么狠毒地诅咒刘婶儿一家子?
你心里有啥不满尽管冲我来,铁娃、铜娃、银娃、花花还是小孩子,你咒他们干啥……
我听着你那些骂人的话,心里跟刀扎似的……唉,你也有儿有女,咋一点不给你俩娃积阴德呢?”
听罢,刘婶儿的怒火立即重新烧向老秦家。
她双手叉腰,对着秦嫂子厉声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臭王八,我们家吃谁的肉,喝谁的汤,与你有屁关系?
难怪你嫁进老秦家这么些年,一直不受公公婆婆待见!
就你这种没成算的货色,狗见了都摇头,苍蝇都嫌你臭!你不配以人的形态活在这世界上!”
秦大嫂被骂得立脚不稳,抬起袖子擦了把刘婶儿喷在她脸上的唾沫星子,心如油煎,却一句也不敢还嘴!
此刻,刘婶儿的嘴就像一把机关枪,嘟嘟嘟不停发射火力,越骂劲儿头越大,就差把老秦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拉出来鞭挞一遍了。
秦家五口人的脸皮都是又红又烫,秦养父恨不得挖个坑,把全家人一起埋了。
“就你们老秦家这所作所为,还有脸抢秦俞安的工分?
我今儿把话撂下了,从年初一开始,秦俞安挣的每一分工分,都属于他们小两口,
你们老秦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