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家祖宅出来后,一行人又去看了剩下的两套宅子。
那两套宅子跟寒家祖宅相比,小了近一半,不过胜在位置绝佳。
晃晃悠悠一上午过去了,几人找了个馆子吃罢午饭。
饭后,寒育英提议带陈锦棠和蒋俞安去定做结婚当天穿的衣服,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直逛到两脚发软,两家人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汽车驶到蒋家大门口,陈锦棠下车后,扶着蒋老太太下了车,
一抬头就看到门前缩着个黑沉沉的影子。
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啼声。
蒋俞安将陈锦棠等人护在身后,提高声音问了句:“是谁躲在门口?”
“呜呜,小姑姑是我啊,我是桃桃!”
沈梦桃已经在蒋家大门口候了五六个小时,盼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好不容易盼回了蒋家人。
她直起身,跑过来扑进沈宝珠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姑,你帮帮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不帮我,就再也没人肯帮我了!”
沈宝珠心头一涩,内心天人交战很是矛盾。
既有心劝慰一番沈梦桃,又怕惹得蒋老太太不高兴。
她一狠心推开沈梦桃,板着脸问:“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待着,跑到我家干啥?”
沈梦桃已经哭得呜呜咽咽,只顾着抹眼泪,不说一句话。
蒋老太太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安安,你去开门,锦棠,你来扶我。”
蒋俞安开了门,陈锦棠扶着蒋老太太回到院内。
蒋老太太回头看了眼沈宝珠,又对蒋俞安道:“安安,叫你妈妈回来,注意点,别把狗放进来。”
她嘴里的“狗”不言而喻自然是指沈梦桃。
陈锦棠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她越来越喜欢蒋老太太了。
老人家说话直率,三观又正,骂人又狠又解气,确实是个值得敬重的老人家。
沈梦桃一噎,气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伏在沈宝珠肩头不停抽噎。
沈宝珠见她哭得这么惨,着实有点心疼了,心一软,道:“你先跟我进来吧。”
沈梦桃红着眼睛点点头。
她跟着沈宝珠进了蒋家大门,嘴角抑制不住地牵起一抹笑意。
蒋老太太拉着陈锦棠的手在客厅沙发上落坐,寒烈的目光扫过沈宝珠,接着落在沈梦桃脸上。
沈宝珠心头一沉,知道擅自让沈梦桃进门,已经惹得老太太不快了。
忙陪着笑道:“妈,我这就去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把梦桃接回去。”
沈梦桃一听就发疯了,抱着沈宝珠的胳膊说:“姑姑,姑姑,求你别给我爸爸打电话,
他今天喝多了,在家里胡乱打人、砸东西发酒疯呢,
我……我实在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才来投奔您的。”
说着,她故意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片青紫,好像确实是被人打出来的瘀伤。
沈梦桃在心里暗骂:麻蛋的,为了弄出这点青,老娘特意在桌子上磕了十几下,容易吗我?
蒋俞安看向沈宝珠:“妈,街上招待所不是挺多的吗?
不如让沈梦桃去住招待所?”
沈宝珠:“好,我这就送梦桃去……”
沈梦桃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姑姑,招待所里可能藏着坏人,我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多不安全啊,我不去……”
自打沈梦桃进门,陈锦棠一直笑眯眯打量着她。
陈锦棠脑子转得很快:这货真的是没出去了才跑到蒋家避难的?
我咋就不信呢!
她起身径直走到了沈梦桃跟前,一把撸起她的袖子,沈梦桃除过手腕上那一小片淤青,整条胳膊都白白净净的,再无任何伤痕。
接着,又强行拉起沈梦桃另一道衣袖,这条胳膊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你爸爸撒酒疯,哪儿都不砸,只砸了你的手腕?”
沈梦桃不接话,却看向沈宝珠,哭唧唧道:“姑姑,陈锦棠是嫌我爸爸没打死我吗?”
陈锦棠笑嘻嘻道:“你可真是个小聪明蛋,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梦桃却一反常态没有还嘴,而是捂着脸哭得越发伤心了。
陈锦棠、蒋老太太皆冷眼看着她哭,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蒋俞安则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扔出去。
沈宝珠无声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行了,别哭了,再哭,我可真把你赶出去了……”
这时,沈梦桃突然扎进沈宝珠的怀里,撞得沈宝珠后退了两步,直皱眉头。
这丫头的脑袋太硬了!
“姑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是我亲姑姑,你不能不管我……”
沈梦桃脑袋埋在沈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