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回复,只怕还有新动作。他叮嘱了一句:“你昨晚遇险,凶手在逃,出门该带着他才好。”
崔礼礼一怔,点点头说道:“昨晚那人身上有股异味,说香不香,说腥不腥。但来去太快,我记不真切。”
“你觉得是谁?”
“宣平侯府十七公子。”崔礼礼将宣平侯府一家上傅家闹的那一出大致说了,隐去了禁药的那一段,只说牙齿黑得厉害。
十七公子去九春楼闹,将她退画像倒贴钱之事宣扬出来,陆铮是知晓的。他笑着摇摇头,言辞之间,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你早该知道你选的这条路不好走。”
又是一句交浅言深的话。
她说那些事,是想借助银台司之力,若以后事发,也好将十七公子吸食禁药地事揭发出来,银台司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他倒好,不说案子,反倒说起她的人生选择了。好像很熟悉她一般。
这种被人看穿的滋味,让崔礼礼有些畏缩。
她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爹娘也好、世人也罢,都不会认同。但前世的路就好走了吗?换个男人嫁了,不也是困在后宅里家长里短吗?
她不知道自己该选哪条路,但她至少知道有些路她不想走。
重活的人生,让她总与世人、世事隔着一层屏障。这种孤寂和自勉并存的情绪,一直纠缠着,支撑着她逆行于世俗。
然而,陆铮一句话就戳破了这层屏障。
封闭的一方天地,被人刺穿,她害怕了。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
秋风依依,她一身红裙站在青砖白瓦之下,神情十分不自在。
正好落入前来复令的韦不琛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