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是官,我就是民。再见面时,莫要失了礼数。”
“奴记住了。”
如柏打开门,侍女和护卫们迎了上来,崔礼礼施施然行礼:“林从官慢走。”
林从官步子顿了顿,没有回头。
送走如柏,面对廊下的三十七名小倌,崔礼礼有些落寞。
最看得上眼的小倌成了别人的。剩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也成了别人的。
小倌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东家,都等着她说几句话。
吴掌柜连忙趁机训诫道:“你们给我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话不该说,就烂肚子里。别让我听见你们跟人提起什么不该提的。”
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倌道:“若是他伺候过的那些贵人说出去,奴又管不住。”
崔礼礼上前几步,站在他们面前:“如柏得了女贵人的青眼,我知你们觉得不公,为何不是你们。因为他是个寡言少语的,贵人们觉得他本分,这才放心。”
小倌们没有说话,崔礼礼对着三十七张俊俏的面孔,拉不起来半点威严,说话的声音轻柔,但字字句句直击人心:
“你们羡慕他有了好去处。可曾想过在九春楼,至少有个安静之所,没人瞧不起你们。离了这里,就没有遮风避雨之处,全靠自己。人人指指点点,你们觉得这日子会好过?”
“你们若是将来有了好去处,我不会拦着。但我还是会问一句,这么大的‘福气’,你们接不接得住?”
她杏眼低垂,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怜悯:
“你们觉得自己不俗,腹有诗书又舞笔弄琴。在大部分贵人眼里,不过是一根提气的人参罢了,再金贵呢,终有熬成药渣的时候。”
人生苦短,以身侍人,终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