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岭南。
这事,全京城知道的人不多,但恰巧银台司知道。
她是个容易被执念所惑的可怜人。
可谁又不是呢?
这世间的执念千种万种,不是被这样的执念迷了心智,就是为那样的执念丢了性命。
陆铮看看天色,快申时了,必须要走了。
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请务必替我向高主事道谢!也谢谢你。”
高小娘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见他转身要走,又急着喊了一句:“我听我爹说,近日崔家匿缗一事,认捐了马匹,包主事气得砸了砚台。”
她怎么还知道此事?陆铮眼眸逐渐泛起一层寒意。
她又试探着问道,“这崔家小娘子,可是你的新欢?我听我爹说你曾找户部的人问过马匹认捐之事。”
原来如此。陆铮摇摇头:“银台司察觉到崔家马匹有异动,我也是例行公事。”
高慧儿见他回了头,又急急可可地道:“我爹说,包大人似乎还在查崔家,你若跟崔家没有瓜葛,自是极好的。这种世家的事,没那么容易解脱。”
陆铮再次抱抱拳,道了一声告辞。
高慧儿知道这次可以用正事约他一见,也不知下一次他还愿不愿意见她,心头一酸,终究没有忍住,张开双手红着眼眶扑了过去,想要跟他一起跳出窗去:“我愿意和你一起死的!”
陆铮之前看好的退路,成了高娘子想要殉情的绝路。他不敢用武,只得用手架住她柴火棍子般的胳膊,将她拖离了窗口,压着嗓音喊道:“高姑娘,慎行!”
梅间听见动静匆匆忙忙跑进来,见到自家姑娘又犯了病,无奈地又唤小厮来一起拉着她,催促陆铮赶紧走,又嘱咐一句:“陆公子,下次记得别开窗。”
哪里还敢有下次?
陆铮健步如飞,逃离了那间厢房,奔着北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