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宣平侯府虽然式微,但十七公子死因成谜,圣人没有让绣使插手,这背后并不简单。”
“您这是警告,还是威胁?”崔礼礼漫不经心地将茶汤泼在茶盘里,“还有其他事吗?”
“你若执意要螳臂当车,惊动了圣意,只怕再难扭转。我也救不了你。”
救?他救过她吗?
不害她就好了。
“不用了,您的人情我欠不起,更还不起。”崔礼礼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站起来,无所谓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
韦不琛鲜少动怒,上次中秋在崔家动了气,今日又被她三言两语激得心中抑制不住的火往上窜。目送着她离开,门刚一合上,茶盏不要命地飞过来,撞在墙上,砸得粉碎。
郭久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着一地瓷片,又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出去!”韦不琛负手站在窗边,声音又冷又冽。
郭久叹了一息,又替他关上门。
直至天黑,韦不琛才从屋里出来。郭久迎上去:“大人,回家吗?”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刚到家门口,有个绣使候着:“大人,宣平侯府里查出底耶散,圣人下旨令绣使彻查。”
韦不琛毫不意外会查出底耶散。只是没想到圣人这一次又让绣使出面查案。
“指挥使说,上次十七公子的案子就是您查的,这一次还是交由您去查。”
“知道了。”韦不琛点点头,推门而入。
关上门,门外的灯火万家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门内又黑又冷,还有无人可说的孤独。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枯黄的草虫子。
目光微动,手越握越紧。
雪水从屋檐下一滴一滴地坠落,融化的是刺骨的寒冰。
忽地,有人轻轻敲了门。
他立刻将草虫子揣入怀中,面色一凝。
敲门声又响了。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
来人进了门,将帽檐一掀,露出扈如心美丽的脸来:“韦指挥使,别来无恙,我来找您还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