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壮实的丫头一转弯,身后竟冒出一个漂亮的小郎君。
花娘们立刻来了精神,涌了上来,粉面红唇雪胸的人儿,贴在拾叶的前后左右,一口一个“小郎君”地叫着。
崔礼礼见拾叶有些僵,掉回头来拍拍他的肩,慷慨地道:“你今晚吃好喝好玩好,什么花销都记在陆二公子账上!”
春华又凑过来补了一刀:“实在不行,你就多喝点酒。”
穿过游廊,到了后院的香房。临竹拉着春华去吃面了。
崔礼礼推开门,跨过门槛,屋里一片漆黑。
第二次进蓝巧儿的香房,没有第一次进来时的浮香,却多了满屋的酒气。
“陆大人?”她借着外面的灯火,往里面探。发现陆铮正背对着她,坐在窗沿上,手里握着一只酒壶。
窗外是结了冰的漠湖,一片黑漆漆,没有任何风景。衬得陆铮宽阔的背影格外落寞。
“陆大人。”崔礼礼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叫你好几声,怎么不理人呢?”
“陆大人”三个字让陆二公子不怎么舒畅,上次郊外遇匪,情急之下叫了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来,黑得发亮的眼眸里,荡漾着酒意:“爷不喜欢你叫什么‘陆大人’,来,叫几声爷的名字听听。”
真是喝多了。
她默默撇了撇嘴,问道:“要叫几声?”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陆铮身子有些不稳,“三声,叫三声爷的名字!”
“那你听好了啊。”
陆铮靠着窗框“嗯”了一声。
崔礼礼伸出小手,掰着手指头数了三个数:
“爷的名字,爷的名字,爷的名字。”
钻了这文字的空子。她还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陆铮哈哈哈哈地笑起来,又灌了一口酒,大手一挥,将她拖上了窗边,挨着自己坐下来。
崔礼礼这才发现窗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漠湖,即便结了冰,那也是漠湖啊。双手死死抓住窗框,屁股悄悄往屋里挪。
陆铮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来:“来陪我喝酒。”
“喝酒吗?”崔礼礼腾出一只小手来,摊在他面前,勾勾手指,“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