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夜饭吃得出奇的安静。
关氏起了疑心,怀疑父子仨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拉着陆钧问了又问,陆钧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等过了初五,陆铮便忙了起来,一大早就去银台司去查许寿山的卷宗。
谁知巩一廉也在,早早就坐在书案前抄卷宗了。
巩一廉看到他,就揶揄起来:“今日怎么不见你带崔家小娘子啊?”
陆铮懒得理他,斜靠在椅子上翻卷宗:“我总不能日日都看着她,那就会生厌了。”
“得了吧,”巩一廉斜斜睨了他一眼,“我那天夜里就替你掐算了。这崔小娘子犯的是桃花煞,你镇不住。堂堂陆家二公子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陆铮挥挥手:“去去去,算不准就别算。”
巩一廉又掐了手指:“你至今都没到手吧?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是也不是?”
“到手了我还怎么跑?我可是怕惹麻烦的。”陆铮打死也不承认。
“不承认就算了,我原本想要送你一个破解之法,答谢你给我那条线索。”巩一廉收拾起东西,将所有卷宗锁了起来。
“那你说说。”陆铮来了劲。
“此事说来话长。”巩一廉穿上蹀躞,将挂在上面的小袋子逐一检查了一番,“等我回来跟你慢慢说。”
“巩执笔,你算这么多次卦,我怎么就觉得没有准过呢?”
“不是卦象不准,是我解卦之功时灵时不灵。”巩一廉顺势从腰间的小袋子里取出几枚铜钱,抛了几次,嘿嘿一笑,“其他的不说,你看,我这个是乾卦,这个错不了。黄有德今日要出城,我势必能抓到一条大鱼!”
说罢,他将铜钱仔细收入袋中,挥挥手:“等我回来给你说破解之法。算准了,你得请我去九春楼喝酒。”
陆铮笑了笑目送他离开:“留神一点。”
银台司空荡荡,只剩陆铮一人。得了圣人密令,便可查看许家所有卷宗。
堆积如山的案牍,从早上一直读到天黑,许寿山的脉络算是捋清了。今日约好要与韦不琛碰头,他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正预备往外走,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陆执笔,陆执笔!”那人一身血污惊惊慌慌、叫叫嚷嚷。
陆铮看清了来人,是巩一廉身边的小厮,心道不好:“发生了何事?”
“求求您!去救救我们爷!”小厮跪了下来,“我家爷他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