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曾下地,吃喝拉撒都趴着,饶是如此,后背的伤口也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还有大块大块的血泡一点点渗着脓血,头发被烧得长长短短,像是一窝乱草。
任何外人来了,她都只隔着屏风说话。
月儿跪在屏风外,不知里面情况,只跪着慢慢说着来龙去脉,最后才道:“看这样子,崔姑娘是对韦大人动了心思。”
屏风里,侍女们正拿着汤婆子,只是这汤婆子里装的不是热水,而是冰水。一点点给她在伤口周围敷着。
冰凉的触感,能够止痒也能止痛,但不能止住她满心的怨恨。
沈延来看过她一次,话里话外,其实都在说那日他等的是崔礼礼,自己只是顺带受了伤。看这样子,沈延是想毁了这门亲事。
为了见他,违背圣意,偷偷出门,还落下这满后背、手臂、脚背的烧伤,他沈延竟然想推脱得一干二净?
扈如心又妒又怒,她眼眸里尽是杀意。
上次没有在寂照庵弄死的崔礼礼,又跳出来蹦跶了。
她很快就想到了法子。她趴在床上,光裸着身子,朝侍女勾勾手指,耳语了几句。
侍女又转到月儿耳边吩咐了一遍。
月儿听了一惊,跪了下来:“郡主,奴不敢!此事要同燕王殿下商量——”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侍女怒叱道:“好个眼里没主的贱东西!郡主的话,你敢不听?”
月儿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哀求道:“郡主,不是奴不听您的话。实在是奴没有请柬,进不得那九春楼啊。”
“韦不琛不是有吗?”扈如心示意侍女取来一个玉佩,递给月儿:“你交给韦不琛,就说是我说的,要你跟着去九春楼。”
月儿不住磕头恳求:“郡主,那说不得啊,郡主饶奴一命吧。韦大人若知道奴偷进了他的书房,奴就待不下去了。”
扈如心哪里管月儿的死活,只戾笑道:“你以为堂堂一个绣衣指挥使,能不知道你去他身边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