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招和田畴久居河北,经常游历四方,自然对于驰名于幽州的白马义从是耳熟能详。
当公孙瓒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带着二千白马骑士如鱼龙般出城之时,两人发出一阵惊呼。
不可否认,当两千骑都是白马的骑士出来并整齐列队,那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是绝对震撼。
关羽和张飞两人在之前当然也是见识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眼中却是羡慕和不屑交织着。
张辽面无表情,眯着眼睛猜测对方的战斗力,然后拿着他们与自己麾下的二千骑兵对比。
在易县与公孙瓒对峙的数日里,这二千白马骑兵并没有全部出城,最多只有上百骑出来游弋。
今日得以看到二千白马义从的全部,张辽脑中闪过的是如何将他们击败的战法。
刘玮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在他看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虽然让长城外的乌桓人和鲜卑人闻风丧胆,但却有华而不实之嫌。
二千匹白马齐齐冲锋,那场面的确壮观震撼。
但是,他们同样也成为弓弩手最明显的靶子。
界桥一战,八百先登箭矢如雨,白马义从还没近身就元气大伤。
严纲慌乱之际,被麹义一刀斩于马下。
现在,公孙瓒可能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骑兵兵种。
有强攻劲弩,有坚固盔甲,有马镫马鞍,更有钩镰枪。
他们可是金国铁浮屠的克星。
重装骑兵他们都能战胜,区区华而不实的白马义从,当然不在话下。
从公孙瓒带着他们出城作战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失败。
之前张辽没有和他们发生交战,那是顾忌公孙瓒还是友军。
并且打不打,张辽还得听从刘玮的军令。
不过,此刻就不一样的,公孙瓒步骑倾巢而出,这一仗势在必行。
张辽也跃跃欲试。
要知道他从上郡的高奴得到锦衣卫千户沈练的急报,刘玮在孟津遭受围困。
张辽带着两千骑兵日夜兼程,从蒲坂津水陆并进赶到孟津,结果战斗结束。
刘玮仅仅依靠侍卫营和燕云十七骑,就击退袁绍和何进的数千追兵,安然渡河。
从孟津到易县,二千背嵬军未逢一战。
这遇到白马义从,好不容易勉强算上是一个对手,张辽和二千背嵬军何尝不兴奋?
而在刘玮身边的慕容平,双目赤红,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寒光。
拉着缰绳的手,捏得格格响。
慕容平的表情被刘玮一下不落地看到了,刘玮问道:“加钱哥,公孙瓒和白马义从跟你有仇吗?”
“主公,他们与我们部落有深仇大恨!”
“我的部落数千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死于他手,仅剩我与五十兄弟!”慕容平咬牙切齿道。
慕容平本以为刘玮听到他部落的凄惨会同情,毕竟现在刘玮是来攻打公孙瓒的。
然而,听到慕容平的话,刘玮一脸冷冽:“你那五十兄弟,不也是死于我手?你是不是也对我心生怨恨?”
“主公,属下不敢!”
慕容平大惊失色。
“本王与公孙瓒之间,是内部矛盾,而与你们鲜卑,则是外部矛盾。”
“你既然为本王效力,拿着本王的钱受本王保养,就不要谈独立人格。”
刘玮的话,慕容平一时半会能听得懂,但是他明白了,想要在王爷麾下混,就别谈他的仇恨。
要是这么算起来,鲜卑人来劫掠汉地百姓还少吗?
这个立场上,刘玮当然是站在公孙瓒的。
慕容平脸色惶然,连连告罪。
“好了,念你初犯,罚三个月军饷。”
什么!
慕容平一下子心痛得要命。
要知道他的军饷佣金,可是已经翻倍了的。
这罚他三个月,岂不是要他的老命,慕容平愁眉苦脸道:“主公,我不过是说了些话,就罚我。”
“能不能别罚钱,可不可以也像张都尉那样,用敌人的人头替代。”
刘玮坏坏一笑:“多少人头?”
“三个月军饷六十贯钱,用六十个人头好不?”慕容平小心翼翼道。
刘玮道:“才六十个人头?你可知道,六十贯钱可以买多少粮草?”
“主公,您您这是何意?”
“得加人头,100个!”
刘玮以牙还牙,谁让当初慕容平在孟津也问他加钱呢!
就在刘玮和慕容平说话间,公孙瓒的二千白马义从列阵完成。
同时在白马义从左右,是单经和邹丹各自带领的三千步卒。
六千兵马,声势浩大,加上天空飘落的点点雪花,甚是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