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白了他一眼,自从做了老师,她对这个跳脱的弟弟真是越看越觉得手痒。
她能告诉他,她自己的英语水平好像连衫松都不如么,在衫松面前丢失了的米面子只能从陆白杨身上找补回来。
陆青青有时候不禁怀疑,他们老陆家的聪明是不是全都给到衫松身上,不然怎么大伯一家的堂哥们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子,她和白杨在陆家虽然也算出众,但是放在外面那是一点都不起眼。
只有衫松,无论在哪里,学习都能游刃有余,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困惑的神情,陆青青看了一眼嫂子和哥哥,心里的感激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如果没有哥哥和嫂子的支持,衫松这个好苗子就得毁了。
“少废话,如果你有衫松一半聪明我才懒得在你身上下工夫呢,态度给我端正起来,下次考试如果英语不到八十分,你的皮给我绷紧了。”
她堂堂一个高中英语老师,弟弟入学摸底考英语竟然才考了六十分,这像话么,如果不是这小子其他科目成绩还不错,她早就忍不住上手了。
也幸好衫松英语只扣了一人,让她在一干老师面前挽回了脸面。
陆白杨闻言也不敢再说话,想到摸底考成绩出来后,姐姐那想要刀了他的眼神,陆白杨一秒从心。
陆衫松抱着侄女在院子里玩耍,姐姐和哥哥之间的“斗争”仿佛与他无关。
“小叔叔,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少根头发么。”
陆衫松:……
咱就说,就算小叔叔是神仙也不能知道人到底有多少根头发啊。
“无数根。”
“小叔叔真聪明,这么难的问题都会。”苗苗老师就不会,从她问出这个问题后,苗苗老师一整天都躲着她。
“小叔叔,那你知道……”
陆衫松浑身一激灵,就怕小侄女又问出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好在下一秒阿芬婶让他逃过一劫。
“开饭啦。”
姜青黎挑眉看了看陆川柏,感觉阿芬婶从老家回来之后变了好多,以前把他们当成老板,矜矜业业打工领工钱。
但是现在阿芬婶看他们的眼神多了一抹浓浓的感激之情,若说以前干活用了八分力,现在则用上了十二分。
陆川柏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的感觉跟姜青黎的一样。想到阿芬婶的老家在鹏城,陆川柏觉得或许跟他的生母有关。
陆川柏猜的没有错,阿芬婶这次请假回家是因为家里来电话说她男人病得不轻,人都快没了,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赶紧回去。
阿芬婶的男人历来身子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然也不会拖到快三十了还娶不上媳妇儿。
刚好阿芬婶家里条件困难,爹去世,娘改嫁,家里她最大,底下一串弟弟妹妹,她只能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弟弟妹妹拉拔大,给弟弟们娶了媳妇儿,将妹妹们嫁了出去才有空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儿。
那会儿阿芬婶都二十五了,把自己累成人干,又黑又瘦,说亲困难得很,虽然弟弟们说要让她一直住家里,以后让侄子们奉养她百年,不过村里流言蜚语太多,阿芬婶最后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了。
嫁的就是她男人,她男人虽然身体不好,挣的工分还不够养活自己,但是他对她是真的好,家里有一碗粥都要给她留大半碗的那种,公婆也和善,完全没有在村里看到的那些婆婆指着儿媳妇鼻子骂的事儿。
阿芬婶能干,到了夫家下了死力气干活,夫家的情况才慢慢好转,不过随着夫妻俩接连生了四个孩子,公婆也渐渐年老,家里又困难起来了。
正好听说有大老板在给父母以及儿子一家找保姆,开的工资比城里正式工的工资都要高,可惜就是要到京市。
阿芬婶听了二话不说就加入到应聘大军当中,京市怕什么,只要能按时给她开工资,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多远她都去。
经过培训,她和另一个人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京市,令她高兴的是大老板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和善人,只要本本分分做好本职工作,一点都不刁难人。
不仅如此,家里买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一份,平时吃饭也是一起上桌吃,根本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把人当成生产队的驴使唤,吃饭还不能上桌只能自己在厨房吃。
这次回去,阿芬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哪怕能见她男人最后一面她也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大老板听说她男人病重之后,不仅安排人帮忙将她男人送到医院医治,还提前联系了最厉害的医生。
人医生说了,她男人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要针灸三个月,三个月后就能跟平常人一样。
大老板二话不说就帮忙交了费用,让医生上门帮忙针灸,她离开老家的时候,男人才针灸了三天就能坐起身了,阿芬婶恨不得给大老板打一座金身,一日三顿地供着。
大老板说了,她是看在儿子一家的份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