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希暮看了眼阿梁举着的伞,“我跟你一起。”
阿梁撑伞,从谢希暮上车。
车内,男子靠在座椅上阂着眼,神色疲惫,身上盖了件雪狐毛大氅,衬得这人脸色越发苍白。
他好像是睡着了。
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为了避免二人独处尴尬,所以装睡。
不管怎样,谢希暮都装作不知情,坐在了另一旁。
最后一次跟他共乘,还是在京城时,那时候二人冷战,谁都不搭理谁。
可再往前回忆,每每乘车,男子都会贴心为她准备小食茶水,她小憩时,他会将腿作为她的枕头,将他的衣裳盖在她身上。
他总是疼爱她的。
不舍得她吃一点苦头。
往事总是越回忆越伤。
现在谢希暮才后知后觉,为何话本子里,男女主角分开之后,都会回忆起对方的好。
或许是分离效应,也或许是他真的太好了。
以至于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
“夫人到了。”阿梁的声音从外传来。
从前从梁家到一品居,虽然路程短,但谢希暮从不会觉得这般快。
心里流过几分嘲弄。
她最后看了眼谢识琅,随即起身,手腕上却是一紧。
只是握住须臾,对方又像是被火烫着似的抽回手,率先一步下了马车。
她心内不解,只见谢识琅跃下马车,转身过来,朝她伸出手。
他是要扶她下马车。
谢希暮蹙紧眉,“谢相,这样不合规……”
“你别多想,我只是见你脸色不好,若是在我这马车上出事了,我没法子同梁鹤随交代。”
他生硬着说,手掌往她跟前送了些。
谢希暮只好递了过去。
熟悉的大掌完美包裹住她的手,粗粝薄茧划过她细嫩的肌肤,二人都是僵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平静,也有可能是都装出了平静。
谢希暮下了台阶,正要稳稳落地,脚底却正好踩到一块崎岖不平的大石,失重向旁边歪倒过去,稳稳砸中男子坚硬结实的胸膛。
淡淡的松香气递了过来。
他下意识扶住她娇软的腰肢,二人的距离迅速拉近,也同时一怔。
他们曾无数次这样接近过,甚至更亲密,耳鬓厮磨,芙蓉帐暖,那般情深的温存,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人血脉喷张,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