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瞧见,那男人脖颈后有一大片红印,像是胎记?”谢识琅对阿蟒眼神示意,后者径直走到房中,看清后回来,点了点头。本来郝家大喜,郝大郎是想要借着宴请京城名贵,也好往上爬爬,没想到得罪了谢相,气急败坏看向郝大夫人,“你准备的是什么茶?还有什么人经手过?”郝大夫人才是真委屈,急得眼泪都快落下,“茶都是府内丫鬟备好的,没旁人经手啊。”院外传出两道脚步声。是阿梁和端王的侍卫。侍卫走到端王跟前,出声:“殿下,方才我去询问了备茶丫鬟,上茶的时候,谢姑娘的那一份是郡主侍女端上去的,说是担心人手不够,才过来帮忙。”**解释:“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谢识琅松开谢希暮,缓缓走向**,男人身量本就高大,这样步步紧逼、居高临下,颀长的阴霾将**笼罩住,眼神冰冷得让**觉得——他在看一个死人。“郡主当真不知道?”**通身大汗淋漓,腿开始发软,先前她最喜欢的便是谢识琅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如今的谢识琅却让她觉得,面前站了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罗刹。“我…我当真不知道。”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若非母族对赵昇有很大助益,他都恨不得捶死这个表妹,只能出声:“一定是那婢女早就与这男人通奸,故而才将谢家妹妹丢在半路,自己拿着衣裳与西院与男人苟合,一定是如此。”谢乐芙心虚地瞥了眼自家二叔,“那…那男人为什么喊…喊我大姐姐的名字。”**急中生智,“莺儿本名里也有个木字,是木头的木,这丫头背着我与男人厮混,我竟然还险些误会了谢家妹妹,实在是该死。”其实话说到这里,大家心里也都猜得**不离十了。只是**郡主是赵昇表妹,父亲又得圣眷,大家只能缄口不言,只有萧焕笑道:“这件事,最委屈的就是谢姑娘了,难道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谢识琅这次难得与萧焕站在同一阵线,冷冷看向**,“郡主的奴仆害得我希儿蒙此大冤,一句误会就想要盖住?”**被谢识琅的眼神吓得浑身冰冷,甚至产生了反胃感,求助地看向表兄。“**管教下人不力,着人送回将军府,禁足三月,莺儿和那奸夫乱棍打死。”赵昇忽略了表妹失了血色的面庞,狠心说道。谢识琅在这儿,若是他不狠一点,这梁子就结下了,日后如何能讨好谢识琅。**听到要将自己的心腹乱棍打死,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赵昇连忙招呼人抬走,连带着屋里两个人也拖下去杖责。片刻内,一阵皮肉打得啪啪响的动静和惨叫声一并传回了西院。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谢识琅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谢乐芙身上,一字一顿:“你,有什么要说的。”谢乐芙一瞧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帮凶的身份露馅了,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众人这倒不明白了,怎么这事儿还有谢家二姑娘的份。阿梁道:“方才属下去问了,二姑娘喊阿顺来的时候,小钊还在身边,她根本不是少了人伺候,是故意将人调开的。”谢乐芙都要哭了,她也只是按照**说的做,哪里知道**是去干这种龌龊事。“小钊,带过来。”谢识琅淡声。阿蟒将人架过来。“打。”谢识琅看着谢乐芙,意思便是要谢乐芙打小钊。谢乐芙手发着抖,在小钊肩上捶了下,“可、可以吗?”“把谢乐芙架起来。”谢识琅寒声发号施令。谢乐芙连忙抡圆了手,一巴掌打在小钊脸上,女子白嫩的脸上顿时肿得老高。谢乐芙是乡下人,力道之重,谢希暮是领会过的,此刻也不出声,站在谢识琅后头,瞧着谢乐芙动手。“再打。”谢识琅仍是表情平淡。谢乐芙又打了一巴掌。“再打。”众人听到这一声声脆响,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都说谢丞相因为谢家真千金归来,想将谢希暮赶出去,现在瞧瞧却全然不是这情形。谢识琅在外人跟前惯来是温润如玉的,这是气急了,要给谢希暮出口气,才在众人跟前这样狠狠地羞辱谢乐芙。“呜哇——”谢乐芙看着小钊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错了!我不敢了!别、别打她了!要打…你就打我吧!呜哇哇——”谢识琅缓缓蹲下,捏住了谢乐芙的下巴,语气很沉:“谢乐芙,你要记住了,今日被打的人不是你,是因为你姓谢。”谢乐芙这时候再也没半分嚣张了,哭得跟狗似的,也不要面子了,脸趴在泥里崩溃嗷叫。谢希暮都看不下去了,拽住谢识琅的袖子,求情:“小叔叔,别怪妹妹了…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郝大夫人见谢希暮这样,叹了口气:“谢姑娘,日后可别这么善心了,人善被人欺。”今日谢希暮在郝家发生了这种情况,郝二郎与她的事情,在谢丞相那里只怕过不了关了。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