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卡旁。
李若琏心领神会,手指轻敲甲胄,旁边,枕戈待旦的锦衣卫,端起鸟铳齐齐瞄准希福的商队。
官官道上,希福,谭泰亦察觉气氛微妙,不约而同摸向身上佩戴的长刀,背上背的硬弓。
几乎相同时间。
双方齐齐爆发出喊声。
“射击。”
“三段射击。”
“射箭。”
“速速取弓射箭。”
战斗,几乎在瞬间爆发。
嘭嘭嘭的鸟铳声,打破官道的平静。
锦衣卫依靠熟悉三段击的优势,迅速击杀不少建奴镖人,前排射击结束,迅速下蹲到第三排后方,借助提前准备沙袋掩护娴熟填充弹药。
第二排射击完毕快速后退下蹲,第一排填充好弹药迅速起身,第三排枪手上前射击。
这波稳中有序的三段击,官道好些躲避不及,或尚未取下长弓还击的建奴镖人,顷刻遭遇鸟铳击杀或射伤,躺在血泊中。
不过,希福,谭泰率领的建奴镖人,究竟是久经战场的战兵,鸟铳射击时,他们反应非常迅捷,借助运货的马车掩护,开始对锦衣卫进行迅猛的还击,瞬间射中好几名开枪的锦衣卫。
车驾旁,谭泰面孔青筋暴涨,怒气冲冲向希福说:“希福,你我暴露,赶紧发射信号,让马福塔驰援。”
若在战场,他是不惧身披铁甲,戴虎头铁面的锦衣卫,但眼前锦衣卫数量太多,不光在前方关卡射击,还提前在两翼挖出壕沟,修好防御,关卡处枪声响起,这些锦衣卫迅速对他们形成半包围,端着鸟铳三段击射击。
即使有车驾掩护,两翼也暴露出来。
几息内,镖人伤亡大幅提高,照此下去他们很快被全歼。
希福满脸血污望了眼两旁,发现旁边高地均是锦衣卫,顿时,他恍然大悟,自己是陷进对方包围。
甚至在他率领商队进山海关,怕就被锦衣卫盯上。
希福抹了把脸上不知自己还是他人的血污,怒声吼道:“谁都不准发信号,我等南下目标是什么,尔等难道忘记吗?”
为说服河北,山东乡绅作乱,拉拢南方勋贵,故而,有好几支乔装打扮的商队南下。
既然自己暴露,绝对不能让马福塔等身份暴露,让可汗的部署功亏一篑。
“全部上马,且战且退。”
谭泰望着整车整车的金银,丝绸,恋恋不舍说:“这些金银丝绸,锦棉....难道白白便宜明狗?”
“命要紧,赶紧撤。”
希福不做犹豫,抓起谭泰拉到战马旁,挥刀砍断绳索,快速跨上战马,收起战刀,取下硬弓,边对锦衣卫进行还击边迅速撤退。
这时,百人的商队留下数十具尸体,好似丧家之犬远离官道向北而去。
逃?
李若琏哼笑,举刀喝道:“把关卡交给兴州前屯卫,所有兄弟上马,随我去追。”
既然晓得你丫身份,若让你们从锦衣卫刀锋前溜走,锦衣卫颜面何存,他李若琏颜面何存?
此时,距离希福两里的官道,后面的商队听到前方的鸟铳声,有人火急火燎说:“将军,希福,谭泰暴露了,是否去驰援?”
马福塔翘首望了眼后方的几家商队,长长轻叹一声,旋即下令道:“全部警惕,不准轻举妄动,你去迅速去侦查。”
此次南下,只为破局。
出发前,他们做好死伤的准备,没想到刚刚入关,还未到顺天府,希福,谭泰暴露了。
若不能完成可汗安排,搞乱明廷南北,任由明廷对后金经济封锁,长此以往,后金内部问题雪上加霜。
所以,希福,谭泰之死,能换来成功破局,他们死得其所。
此时,官道内不光马福塔注意到突变,还有好几支商贾亦注意到突变,纷纷派人前来侦查,发现马福塔部安然无恙,纷纷询问发生何事,获悉希福,谭泰暴露,又迅速商议应对之策。
少顷,斥候归来,下马汇报:“将军,仅是千名锦衣卫追杀希福大人。”
“你确定千人锦衣卫?”马福塔追问。
斥候答道:“没错,是锦衣卫,数量就是千人上下?”
这时,有支商队头领望了眼马福塔三人,压低声音询问:“干还是不干?”
出发前,他们针对身份暴露做过准备,若身份暴露,能隐瞒则隐瞒,不能隐瞒则放弃货物突围,再乔装打扮出关。
马福塔厉声说:“难道诸位忘记可汗的凝珠吗,我等身份未暴露,突然出击,恐破坏可汗的计划。”
话刚落音,周遭马蹄声隆隆,官道东西两端出现成群披甲骑兵,好似连片乌云快速靠近。
见状,马福塔等神色难看。
马德。
还有骑兵。
若他猜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