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楚月莞尔一笑,“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去许家走一趟。”
“白竹呢?”
芍药杏眸微眯,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
“白竹方才看了主子的招式,深受打击。”
“她呀,性子最是好强,怕是对自己的身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此刻怕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练呢!”
崔楚月被芍药欢快俏皮的语气逗乐,她唇角轻轻扬起,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即是如此,你先随我去许家。”
“记得告诉白竹,莫要心灰意冷,以后我自会慢慢指点她。”
“是,小姐。”
芍药闻言,连连点头应着。
她满心欢喜溢于言表,她为自家小姐感到自豪,更为白竹感到开心。
许夫人原名叫做唐希瑛,是江南唐家嫡女,未出阁时,也是一个性子大大咧咧,爱行侠仗义的奇女子。
当年她男扮女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手救了被土匪抢劫的许家大爷许进昀,顺手将许进昀带回唐家治疗伤势。
两个人意外成就了一番姻缘,她则带着丰厚的嫁妆远嫁到京城许家。
唐希瑛凭借江南唐家的支持,和许进昀一起,将许家快要败落的生意稳住,为许家带来了新的机遇。
这些年她表面上是退居后宅,修身养性,不再过问许家的营生。
实际上她是一直未曾放弃求医问药,只求怀上一个子嗣,延续许家的香火。
奈何,天不遂人愿。
不论什么样的灵丹妙药,进了她的肚子里,仿佛都是失去了药性一般,丝毫无用。
随着日子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唐希瑛几乎快要绝望了,她也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唐希瑛深知,许家的那些旁支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有人给她的夫君许进昀提议,从旁支挑选一个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养着。
她的婆母许老夫人,已经不复当年对她的宠爱,更是直言不讳地提出,要给许进昀取一个平妻,早日为许家开枝散叶。
而许老夫人看好的那个平妻,就是借住府中的许家表妹罗绮。
许进昀已经多次拒绝这些个荒谬的提议,引起了许老夫人和许氏旁支的不满。
唐希瑛一听到崔楚月要来的消息,她一刻也不想等,带着丫鬟婆子就来到许家正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崔楚月的到来。
唐希瑛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此时此刻的她,早已和前几日的她判若两人。
崔楚月的药方不仅仅将她脸上,无人可以医治的红疹去除,还将她调养得白里透红,变得比从前更加的美,引起了众多夫人的艳羡。
这几天,但凡知道了她的脸治好了,还变得更美的夫人,没有一个不派人来偷偷打听,那药方的情况,大家都想要变得更美。
唐希瑛远远就看见了崔楚月的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她来到马车前,伸手将崔楚月扶下马车。
崔楚月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多谢许夫人。”
唐希瑛大大咧咧的性子惯了,脸颊不由地红了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哪里哪里,这几日我还要多谢郡主的帮助,让我的脸恢复如常,甚至更加水润。”
唐希瑛拉起崔楚月的手,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许家经过许进昀与唐希瑛多年的努力,已经恢复往日的荣光,很多地方更是修缮一新,富丽堂皇。
唐希瑛的院子,就是许进昀按照江南唐家的布局,亲自布置出来,一花一草,皆充满了江南独有的风情。
唐希瑛引着崔楚月来到自己日常休憩的暖阁,这里早已有人布置好茶水糕点,静待着贵客来临。
崔楚月抬脚走进暖阁,便被暖阁扑面而来的香气所袭扰。
崔楚月的眉头微微蹙起,她取出一个锦帕,轻轻地捂住了口鼻,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婆子。
她靠近唐希瑛的身旁,轻声说道:“把窗户都打开,让大家都退下吧,我有事情同夫人你说。”
唐希瑛一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交代着丫鬟婆子将所有的门窗统统打开,随后挥了挥手,将所有的人都打发下去。
崔楚月给芍药使了一个眼色,芍药了然,径直走到暖阁门口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暖阁。
崔楚月在暖阁里走来走去,搜寻着香气的来源,最终走到一个花鸟粉彩鎏金花瓶处,停住脚步。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轻轻地嗅了嗅花瓶里插着的几支孔雀羽毛。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的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
唐希瑛的心里突突直跳,这个花鸟粉彩鎏金花瓶可是夫君许进昀赠与她的珍宝。
难道说,她的夫君许进昀有问题。
唐希瑛思及此处,一瞬间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她眼前一黑,身体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