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楚月抬脚跨过门槛,往永寿殿的大殿走去。
张嬷嬷紧张兮兮地跟上。
“乐安郡主崔楚月,拜见太后娘娘。”
崔楚月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随后站在大殿中央,一动也不动,等待着太后娘娘的问话。
王太后靠坐在宽大的红漆描金宝座上,一只手撑着头,整个人仿佛没有什么精神,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她的身后,一左一右,各站了两个小宫女。
一个小宫女在为太后扇着扇子,送来微微的凉风。
另一个小宫女跪在太后的腿边,正在为太后娘娘轻轻地捶腿。
太后娘娘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浮躁之气。
丽姑姑站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崔楚月的神态。
丽姑姑不由地点点头,这崔楚月,显然比京城里绝大部分贵女的胆子都大,如此这般任由她们打量,也丝毫不见任何胆怯之意。
王太后缓缓地睁开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耐烦。
“乐安郡主崔楚月,你可知错?”
崔楚月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臣女不知。”
王太后只是看了一眼丽姑姑。
丽姑姑向前一步,朗声问道:“京城里的传言,乐安郡主可曾听说?”
崔楚月摇摇头,沉默不语。
丽姑姑无奈,沉声问道。
“大家都说是你故意的做局,导致姑娘们烂脸的毒,是你下的毒,所以只有你才能治好。”
“你这收买人心的手段,未免也太伤天害理了!”
“你身为大梁的郡主,可知这种伤天害理的行为,有违我大梁皇室先祖的遗训!”
崔楚月依然摇了摇头,否认这种无端的猜测。
丽姑姑一咽,心下无语。
她深知这样的人,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崔楚月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面对质问,不见几分慌张,反而很是镇定,像是在等着什么。
丽姑姑瞧着崔楚月这神态,不由地怀疑起来。
崔楚月不由地闻到了一丝丝常人察觉不到的香气。
她看向王太后身后的鎏金竹节香炉,云雾缭绕。
正是那香炉传过来的香气。
崔楚月冷冷的一笑,她悄悄地看向了王太后,看来这王太后的宫里,也不太平。
只见王太后的眉头紧锁,仿佛越发的烦躁,眼看着就要发作起来。
王太后苍老的手,缓缓地放在了额头上,嗓音焦急地说道。
“丽姑姑,哀家的头好痛,快点传秦太医进宫!”
丽姑姑焦急,快步走到王太后的身边,挥了挥手。
两个小宫女应声退下。
丽姑姑照着往常的按摩手法,开始给王太后按摩额头的两侧。
张嬷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她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鎏金竹节香炉,两只手紧捏着衣角。
崔楚月发现了张嬷嬷的异常之处,看来,即使是贵为太后娘娘,身边也仍然会有人背叛。
丽姑姑看着呆呆的张嬷嬷,气不打一处来。
“张嬷嬷,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去宣秦神医进宫啊!”
“老奴遵命!”
“这就去,这就去”
张嬷嬷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永寿殿。
王太后整个人痛不欲生,口中喃喃地说道。
“丽姑姑,这一次怎么回事,好像比上一次还要痛呢!”
“那秦神医不是都说快要好了,怎么又加重了?”
“哀家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快要下去见一见先帝和那久未见面的嫡亲哥哥了?”
“不,不会的!”
“太后娘娘定会好起来的!”
丽姑姑满脸心疼地望着王太后,眼眸中充盈着泪水。
一颗泪水划过脸庞,她拿出锦帕,悄悄地拭去,不敢被王太后看见。
王太后喃喃自语地说道:“哭什么,别哭,跟着哀家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
崔楚月听到王太后口中的嫡亲哥哥,不由的灵光一现。
她依稀记得,原书中有关于他的依稀记载。
王氏一族曾经是大梁的鼎盛世家。
王太后出身王氏一族的主脉,是嫡亲的大小姐。
她的上头有一位嫡亲的哥哥,名叫王宣泓,盛名在外,是当时公认的最有才华的王氏继承人。
王宣泓当时和青梅竹马的萧家嫡女定亲,已然定了成亲的日子。
一次意外,让他殒身与险恶的深山之中,失去了性命。
而这意外,其实是排行老二的庶子王俞昌,勾结着深渊而故意设计。
深渊为的就是弄死这紧追不舍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