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子有动静,护卫们都打起精神。
沐栀栀看到秦渊扛着个什么走出来,连忙起身去迎。
“阿渊哥哥!你没……这是什么?”
秦渊把阿吉娜像死猪一样丢在地上,“射箭的人,她说不是胡人,我就带回来了。”
阿吉娜被他打晕,地上一滚,湿漉漉的衣裳粘了一身灰尘。
护卫们也围过来。
“竟是一名女子,胡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山河踹她一脚。
秦渊憨憨道,“她说她是秃头公主。”
“……什么秃头?”
唐禹泽掀起眼皮,“莫非她说的是,突厥公主?”
“对对!”秦渊直点头,“她说不能杀她,会有战乱!”
沐栀栀一惊,望向唐禹泽。
突厥只有一位公主,因自带奇异体香,又擅长骑射、制毒,被突厥王视若珍宝。
据说她喜爱乔装去四处搜罗新奇事物,也包括毒药……
“先看下她身上有什么。”唐禹泽道。
沐栀栀从阿吉娜身上翻出一个牛皮袋子和一个木盒。
袋子里都是同一种药丸,不知成份。
木盒外面湿了,但里头还算干燥,是一团膏状的东西。
沐栀栀用手扇了扇,闻到味道,“和你中的毒一样……但是不确定另外的药丸是不是解药。”
唐禹泽被人扶过来,“她的身份还要核实,后面就交给我。”
沐栀栀点头,“等明日找到城镇,我给你调配几味药,也能慢慢解毒。”
唐禹泽笑了下,“多谢。”
沐栀栀冷哼,转身拉住秦渊,“阿渊哥哥,没我们的事了,回去歇着吧。”
秦渊看了唐禹泽手臂一眼,垂下头,“嗯。”
后面几天的路程还算顺利。
唐禹泽恢复得不错,至少外人看不出来他中了毒。
他找人核实了阿吉娜的身份,直接把她送给了太子处理。
太子大喜,赏赐了唐禹泽好些珍宝。
唐禹泽因忙着阿吉娜的事,还没给府里交代沐栀栀的情况,她便和梦里一样,被唐禹泽的母亲唐李氏安排进了一间小院。
连拜堂仪式都没有,只放了几挂鞭炮,就被人简单拾掇一番,送进了唐禹泽的房里。
至于秦渊,都只说他是新娘子的傻表哥,没人在意。
“阿渊哥哥,你在吗?”
沐栀栀坐在床上,盖着大红的盖头,回想到梦里的情况,心里有些焦躁。
“我在。”
秦渊沉稳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沐栀栀安心不少,“今夜要辛苦你守在外面了,我一个人害怕。”
秦渊:“守着你,不辛苦。”
沐栀栀心头发酸。
她暗暗告诉自己,等第三日回门被送去庄子上就好了,她就可以和阿渊哥哥相拥相守了……
沐栀栀坐得身子发麻,索性掀了盖头,走到后窗秦渊的位置,递出去一碟桃花糕。
“阿渊哥哥,垫垫肚子。”
秦渊大手接过,拿了一块给她,“你也吃。”
沐栀栀在他掌心挠了下,“我这会儿没胃口,你吃吧。”
不知怎么回事,一到这个房间,梦里的情境一个劲地往她脑子里钻。
一群女人跑来冷嘲热讽,唐禹泽冷漠地扯掉盖头,她在床上像生育工具一样被对待……
沐栀栀摸了一下脸,有泪。
门外传来一大群人的脚步声。
沐栀栀盖上盖头坐好。
“娘,我想看看新娘子,能掀盖头不?”
“你这虎丫头,盖头是新郎官掀的,别瞎闹!”
“看看怎么了?她一个乡下来的,又不懂。”
“懂不懂她也是你堂哥的妻子,别太没礼数,传出去小心没人要你!”
“……”
一群女人笑闹着,说她命好,用恩情换了亲事,厚着脸皮嫁进来云云。
她们说得正起劲,外面传来一声呵斥,“都来这儿做什么,出去!”
唐禹泽冷着脸,看到自己二伯母也在,不客气地说了句,“妹妹们闹,您也跟着起哄,还不快把人带走。”
他是唐家嫡长子,又为宫里做事,在家里的地位不言而喻。
一群人笑着来,哭丧着脸走。
门被关上,沐栀栀猛地拉掉盖头,“你们家还真是虎狼窝,未出嫁的姑娘都这么厉害。”
唐禹泽看到她的动作,神情有些怔忡。
还好,他还纠结要不要把流程走一遍,看样子是不用。
“后宅的事我管不了,抱歉……今晚我打地铺,你将就一下。”
沐栀栀心想,你打不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