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珍的态度十分谦和,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错处,毕竟三人也是奉命而来,尽量还是要把事情办好的。
不过杨贵妃也实在是不想和一个低贱的舞姬废话了。
即便是身怀皇室血脉又如何,她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宇文珍来到床边,坐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宇文珍温和的问道。
“奴婢本名靳茹嫣,后来入了教坊,便改了名字如燕。”如燕小声答道。
靳,这个姓氏很特别。
三人都禁不住皱眉,这女子是靳家的人?
这若是靳家的人,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宇文珍和沈千凝虽然年轻,靳家的事情到底也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虽然后来被下了封口令,可靳家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世家大族,这样的大家族,朝夕之间从盛宠走向了衰败,这盛京城内人人自危,即便是沈千凝和宇文珍年幼,对靳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靳家是赫赫有名的威远大将军府,最早西北之地一直都是威远将军戍守,威远将军是平西王手下的第一猛将。
十八年前,东旭帝登基不久,北寒国三番两次入侵西北边境,威远将军应战,一向以战神为名的大将军竟然在对战中被北寒国储君一剑射中,败下阵来。
那一战天傲国损失了西北边境三座城池。
北寒国素来民风彪悍,士兵更是心狠手辣,直接下令屠城,百姓无一生还。
原本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战败,可也不至于落到抄家灭族的地步。
可不久后,靳大将军手下副将揭露了靳家通敌卖国的事情,并且附上了靳大将军和北寒国储君来往的书信,上面明确表示北寒国储君收买靳大将军的事情。
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可也没有立时发作,只是先把靳大将军,以及靳家在朝之人统统关进了天牢,女眷全部禁足在府。
然后让大理寺,刑部,顺天府,三司会审,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因为平西王和威远将军的关系,自然不能牵扯其中。
可因为当时太后还健在,安亲王正好进京为太后贺寿,索性就让安亲王主审此事。
安亲王素来不涉政事,自然不会偏私或者构陷。
当时这个件事前后调查了三个月,最后证明靳家的确是通敌卖国,罪证确凿。
东旭帝龙颜大怒,他这刚刚登基不久,就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
定然是不会轻饶的,不过后来经过平西王的求情,东旭帝还是网开一面,将靳家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十四岁以下的流放,不满十岁的没入宫廷为奴,女眷则一律没入宫廷为婢。
如此威名远播的靳家一夕之间全部倾灭。
为此平西王也受到了连累,也幸亏平西王和东旭帝是自幼的情谊,否则说不定也会被连累的抄家灭族。
这靳茹嫣如果是靳家的后人,那事情可就更加复杂了。
看着女子也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沈千凝,杨贵妃,宇文珍三人都不是蠢人,自然也感觉到这似乎是一个大阴谋。
“你是靳家的后人!”杨贵妃脸色十分难堪。
“是,奴婢是靳家的人,奴婢的母亲只是一个妾室,当年靳家出事的时候,奴婢母亲正好怀了身孕,后来在生下了奴婢,后来被司教坊的掌使选中才进了司教坊。”如燕并没有欺瞒,直接答道。
这都是符合规矩的,这入了宫为奴为婢,司教坊挑选符合条件的宫婢培养成舞姬,这也在正常不过了。
这宫里靳家的女眷也不只有靳茹嫣一个人吧。
只是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小姐,一朝之间就成了宫里最低等的奴婢,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
只有靳茹嫣这样没有由奢入俭,才能过的顺遂一些吧。
其实这人,最战胜不了的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
“靳家的事情对于奴婢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奴婢的名字还是母亲取的,可奴婢的母亲在奴婢三岁时就过世了,那些事奴婢早就记不得了,奴婢只是司教坊的舞姬如燕。”
杨贵妃对这些并不在意,如燕是靳家之后,本就是罪臣之后,这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皇子沾染了她,岂不是要前途尽毁了。
宇文珍和沈千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这女人御前献舞,御前失仪,分明都是算计好的,至于目的是什么,还不好说。
可不管怎么说,结果肯定不是好事。
宇文珍也没想到自己只问了一句姓名,竟然牵扯出来这么一桩往事。
“如燕姑娘,不管你出身如何,你今日在父皇面前说了这样的话,你腹中的骨肉到底谁的,你必须交代清楚,这样才能留住你们母子的性命,否则,你们母子只有死路一条。”宇文珍字字珠玑,说的清楚明白。
如燕低着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