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随手手拿起那只青花瓷盘,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的裂开的纹路:“这瓷盘就是件现代工艺品,它上头的古旧痕迹,全都是加工做旧的。”
“还有这青花玉壶春瓶,这只瓶子的真品到现在还被存放在大本钟博物馆,而且这瓶子烧制而成后,便为宫廷御用,而它的瓶底却有官印,实在错的离谱。”
“宫里用的东西,难道有官印还不对吗?”
许老爷子嘴硬道。
吴辰笑着摇摇头:“历朝历代中,所有宫廷御用的器皿,除了工匠们的私印外,绝不会留下任何官印的痕迹。”
“至于其他的,”吴辰又扫了眼余下的那十几件“古董”,摊了摊手道:“也都大同小异,总之就是一件真品都没有。”
他虽然说了这些,但许老爷子显然还是不愿就此放弃,他捋了捋胡子看向吴辰。
“你到底还年轻,我看还是再把这些东西,送去鉴定机构好好验一验吧!”
这话要换做别的鉴定师停了,就算不恼羞成怒,也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不过吴辰却并不在意,他只是耸耸肩,而后往后退了半步,随意道:“如果这样能让您安心,我不会阻止。”
吴辰虽然不
在乎,但林凯安却不能答应了。
他急吼吼站起来,几步就走到了这一老一少跟前:“许叔,你今天要是真把这些东西送去鉴定机构,那不就是明晃晃打泰和堂的脸吗?”
许老爷子被林凯安这一句话,挤兑的顿时瞪大了眼。
“你个混小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林凯安却只是撇撇嘴,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是长辈眼中的混不吝,自然也不在乎许老爷子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那还不是您不相信我们家鉴定师在先?”
林凯安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许老爷子气急,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老爷子,林董事长来了。”
林董事长?
听到这四个字,吴辰眉心蓦地一跳,一旁的林凯安,也深深皱起了眉头。
“快请快请。”
许老爷顿时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吴辰和林凯安,笑眯眯地朝书房外走去。
没过几分钟,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西装笔挺、眉宇间有些阴鸷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吴辰面前。
来人,正是林凯邦。
看到对方进来,林凯安翻
了个白眼,并不打算理会这个不折手断的大哥。
林凯邦也好像没有看到林凯安一般,刚一进门,他的视线就牢牢黏在了吴辰的身上。
“原来吴先生也在啊。”
林凯邦皮笑肉不笑的弯了下嘴角。
吴辰也挂上了疏离的笑容:“又见面了,林董事长。”
林凯邦眸色深了一瞬,没接吴辰这个话茬,只笑容和煦地转身朝向许老爷子。
“许叔,好久没来看您了,您可还好?”
许老爷子像是非常喜欢林凯邦,一听他这句话,忙乐呵呵地点头道:“我这身子骨啊,还算硬朗。”
一边说,还一边拉着林凯邦坐了下来。
在之后,这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坐在书房中聊起了闲天。
看着林凯邦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林凯安又忍不住往天花板上翻了个白眼。
“大哥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他的话音一起,许老爷子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旁人,一时间也不由脸上讪讪。
林凯邦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他先是不悦地看了眼林凯安,随后才意味深长对吴辰道:“看来泰和堂确实清闲,吴先生这才有功夫出来赚外快。”
“林董事长言重了,我
今天来也不过是帮朋友的忙而已。”
吴辰淡淡道。
从上次在林家别墅见过林凯邦后,吴辰就对这个人十分厌烦。
可是碍着林泰和、林婉筠还有林凯安的面,他始终没想过跟对方撕破脸皮。
只可惜他一心想要相安无事,对方却总不肯。
听出吴辰话中的火药味,林凯邦忽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几天不见,吴先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吴辰稍稍弯了下嘴角,目光冷峻看向林凯邦:“林董事谬赞了,我也不过只是顺心而为罢了。”
林凯邦轻嗤一声,转而又对许老爷子道:“许叔,您大约还不知道吧,这位吴先生,跟沪市的那位钱三爷,也关系匪浅呢。”
“钱三爷?”许老爷子忽地皱起眉头,片刻才恍然大悟,而后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跟那种人混在一起,还能是什么好人?林大哥这些年来,看人的本事越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