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检查完糕点,并没有开口说有无毒,又蹲身去检查李狗六的尸体。
这期间:
方掌柜和王大厨一应食味斋主人下人皆手心冒汗,额间渗出汗渍都不敢抬手擦擦,瞅着徐老目不转睛。
其他食客们也皆屏息大气不敢出,就怕说叨扰了徐老,言他们乃故意,从而被疑为下毒杀人的嫌疑人。
那可乃官家女郎,若查出糕点里有毒,李狗六真是偷吃着糕点才中毒身亡……
心中这想着什么,结果还真就来什么。
徐老检查过后,清水洗干净双手,才把从李狗六口中牙缝内掏出来的糕点残渣摆上一旁腾出来的空桌上。
“景大人,您瞧。”
都不用徐老再多言,事实已摆在眼前。
虽帕子上的糕点残渣和唾液早已黏糊一起,可仔细瞧去还是能瞧出来是何吃食。
那盘糕点当真有毒。
这个认知再出,云槿姝被云冠玉握着的小胖手溘然捏紧下云冠玉的手。
“娘子莫怕,义兄既已至,他必会给娘子公道。”
一语温和关切,云冠玉和景琛的视线在空中再交汇,又只短短这一刹。
知府衙门已接手,云冠玉自然而然不会再多行他事表现,拉着云槿姝至一旁一处桌椅前,陪云槿姝坐下瞧了,握着云槿姝的手未曾松开片刻。
美相公如此体贴入微,云槿姝内心胆颤才消没,那双含情目落在云冠玉身上,云冠玉也是温和看着她,虽再未有其他言语,却让云槿姝安心。
“大人,大人,小人可能知是何人下毒毒害女郎了,昨夜小人瞧见着……”
食味斋中一个后厨帮厨的小二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开口如此一语话。
昨日衙门捕快去过狗六娃子的家里后,狗六娃子的母亲被气昏厥过去,晚间他回家里,他娘给他说了这事。
狗六娃子虽混账,可他老母是个可怜的,狗六娃子偷窃到知府老爷家,怕是得打板子或关牢里好些时日。
阿娘便让他去衙门外瞧瞧,要是狗六娃子被打了板子扔出来,他就把人领回来。
他听着阿娘的话,准备去衙门外瞅瞅看,刚出来深巷子里走到东街巷,瞧见王大厨鬼鬼祟祟不知从哪里回来。
他出于好奇,本想着跟上去瞧瞧看,却撞见狗六娃子抱着胳膊跌跌撞撞的从赌堂子的那道巷子里出来,一脸惨白,他便没有再跟上去王大厨,忙扶了狗六娃子回去他家里去。
这个后厨小二,正乃昨日狗六娃子那街坊邻居说的给狗六娃子托称这食味斋活计的那个邻居家的儿子麻三。
“官爷大人,虽小人没有亲眼瞧着,可那大晚上,王大厨偷偷摸摸出去干啥。”
麻三这话猜测,大晚上不在家中睡觉,出去能干啥,那准没干好事儿。
他这话啥意思,加上今儿个这中毒事件,谁都能猜测想到着,王大厨大晚上鬼祟出去,莫不是去买毒.药去了。
至于他为何却要毒杀这官家女郎,这就得衙门里审问,才能知晓清楚。
“放你他娘的狗屁,你个狗娘养的,你竟敢污蔑老子,是谁给你的好处,老子我踹死你。”
麻三说出来王大厨,王大厨怒火冲天的当场就要出发飙,被捕快迅速制住直接粗鲁按在地上,老实点。
“官爷大人,你们别听这狗娘养的污蔑,小人平白无故为何要害女郎,小人昨晚只是为藏小人家祖传食谱……”
王大厨被押住,面对衙役捕快他可不敢有那么大气性,却依旧是眼红脖子粗,提及到自家祖传的食谱,像是蓦然想到什么,那常年做饭磨出来茧子的粗糙手指指向去方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