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茹突然一笑:“哎呀,我这是说什么呢,马大人,千万别在意,随便聊聊天,随便聊聊天……想那陈平也是堂堂一刺史,怎会做出如此小人行径呢?是月茹小人之心了。” 我…… 然而马永,这个时候,脊背都发凉了。 你跟我说这么多……然后你说这都是你猜的? 但你这些话,可是字字扎心,让人毛骨悚然啊! 郑月茹这才站起来,告退离开。 “大人……” “大人?” 马永呆愣在当场,陷入沉思,不管下属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如今的凉州,确是风雨欲来。 一道圣旨,科举试点,势必会引起凉州内部的巨大矛盾。 一个陈平。 一个刘大豪。 这次,必然是要分个高下。 那么自己呢? 没错,他一直都在跟陈平暗通款曲,就是为了掌握更多可以“拿下”刘知州和刘州牧的证据!他一直认为,这是他利益最大化的一个渠道。 然而现在…… 郑月茹的一番话,却让他如梦初醒。 谁说这次,陈平就肯定会赢? 谁说这次,刘知州,就铁定会输? 圣上的态度,现在是明显偏向于刘知州这边的。自古以来,想要在官场上驰骋,必须要学会揣摩圣意。 马永,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人。 在夹缝里生存,是他的本领,靠着嗅觉寻找出头的机会,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在乎什么正义不正义。 “大人,大人?” 马永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冷冷道:“你们说,这刘知州入境敦煌,结果会是如何?”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 他们哪里知道? 马永叹了口气,确实,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敦煌这边的情况,谁都在猜测,刘铮取道敦煌,完全就是在挑战陈平在凉州的权威。一场公然的大冲突,即将上演。陈平将如何应对刘铮如此公开的挑衅? 这将决定着整个凉州的格局。 马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淡淡道:“从今日起,银州方面的情报,暂时无需刺探,我们接下来,旁敲侧击,看看那陈平,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啊?” 几个下属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震惊。 看来这马大人,是想左右逢源,两手准备了? …… 几天没睡好的陈平,几天之后,终于得到了银州凯旋而来的大军,取道敦煌的消息。 这让他十分震怒。 取道敦煌?刘铮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按原路返回不行吗?从楼兰,回银州,那不是一马平川吗? 你的丝绸之路,都在如火如荼展开了。 你取道敦煌? 挑衅! 这是对他凉州府,凉州刺史的挑衅! 凉州府的官员,也义愤填膺。 “放肆!这刘大豪,太放肆了!” “即使是凯旋之军,也不应私改征途,大人,这刘大豪,是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哼,区区九万银州兵,不如我们……” 这些人,一个个七嘴八舌,脸色狰狞。其实他们心中更不忿的是,在两年前,这刘大豪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用钱财捐来的县候而已……连自己的领地封地都没有,见到这里哪个人,不是点头哈腰的? 然而现在呢? 人家已经是西域节度使! 全国九大节度使之一,位高权重。 这些人心里能得劲儿吗?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儿子呢? 陈平冷冷一笑:“你们一个个脑子都被驴踢了吗?这可是凯旋之军!大炎王朝的凯旋之军!别说朝廷,就那些文人百姓,都要夹道欢迎,你们谁敢去动一下?” 一群人,低着头,虽然心有不甘,但这确是事实。龙炎王朝多少年了,才这一次开疆拓土……这个时候,全国人都在等着银州军回来,好来歌功颂德,你真要和银州军开战,那岂不是和圣上过不去,岂不是和天下民愿过不去? 这件事儿,谁都不敢做。 可是。 若让银州军,大摇大摆进入敦煌,这凉州府的威严何在? 刘常在旁边笑道:“大人,其实此事不难,常有一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