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谢灵,拐杖都拿不稳了。 “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拿自己当初带去凉州的爆竹,来这里恶心自己! 这刘知州,简直绝了! “殿下,万万不可……” “殿下息怒啊!” “这个时候出去,将前功尽弃啊!” 身边的人,赶紧拉着他。 “我我我……” 谢灵衣襟上都全部是血。 “杀!” “给我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说到最后,他已经气若游丝。 “是……” “殿下放心!” “今日定将这刘铮狗贼的人头,悬挂阳安关上!” 一群人信誓旦旦。 然而…… 劝好了谢灵之后,这帮人,又开始了面面相觑。 五万死士,藏身山林。 然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凉州军的人,走来走去,各种表演。 杀,又不能杀。 藏着,又觉得憋屈。 动弹,又动弹不得。 这可如何是好? …… 谢婵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坐在马车顶上,看着远处的那些表演,时不时哈哈大笑,而后看向另一辆马车顶上坐着的刘铮问道:“那程安国,真会过来啊?” 刘铮一笑:“不过来好说,继续演,实在不行,咱把给老皇帝准备的那场歌舞,提前给他上了!看他程安国,能不能稳得住局面!” 谢婵歪着头:“这招叫什么?” 刘铮笑道:“糖衣炮弹!” 他就不信。 他这么闹,程安国能耐得住性子! 全天下都在看着呢。 我凉州这边,载歌载舞,算是给你慰问你这守城将士来了。你再不过来跟我交接一下,岂能说得过去?怎么,我这又是一千响大红袍,又是大型歌舞剧,还换不来你的五里地? 五里地,算什么僭越? 皇帝大驾,当五十里相迎。 我们这三十五里,差五十里远了去了。 这么一搞,你不想出来,估计这守军三万人,都不乐意了。 等! 耗! ……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一连三天。 程安国都没睡觉了,他简直要抓狂了。 前天还是黄梅戏的! 昨天就变成了歌舞剧! 今天又来社火踩高跷的,什么都来了。这刘知州,是将这阳安关当成什么了,戏台子吗!关键的是,自己这边的守军们,一个个看得都十分乐呵——这倒也是正常,阳安关,是军事重镇,平时他们的娱乐方式都不多。除了喝酒,就是赌钱,在阳安关里,女性都见不到几个。 这个时候,看到这凉州“歌舞团”那身姿曼妙的女子们,漂亮的戏子们,端庄的礼仪官们。 谁不眼热? 一大早,这些人就搬出桌子凳子,吃着瓜子,到了精彩之处,还齐声叫好。 刚开始,这些守军,还规规矩矩的,排队等候观看。 到了最后,他们可不管这些了。 甚至建议让程安国,早点把这凉州一行人给接入关来,也好让他们大饱眼福。 “将军啊!不如您去接一下他们?” “将军,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女人了!” “女人是什么味儿来着?那身上的脂粉味儿,哎呦喂,我这个鼻子啊,怎么这隔着这么远,就给闻到了呢?” “我也是,我也是,茉莉香呢!” 疯了! 这才三天,全都疯了! 阳安关的这些当兵的,一个个和过年一样,大喊大叫着,吹着口哨。 程安国给气坏了。 他倒是想下令杜绝。 但话说回来,这阳安关,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今天更奇葩。 已经不少城头的将士们,都跟着敲锣打鼓起来了,美其名曰,要和他们一起欢庆圣上生辰,以送上这阳安关将士对圣上的崇敬之情…… 听听,这个理由,他怎么拒绝? “将军,殿下那边的密信……” 他正纠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