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煌这帮人,脸色大变。 李焞却是忍不住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 士大夫当出于民! 这才是如今李朝病症之所在! 什么是士人? 一,必须要有充足的文化知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知识分子。古代的读书人叫儒生,儒士,当了官的学子,就叫士大夫。 二,便是德行,便是必须要是正直的人,关注社会,关注民生,热心于社会建设和发展,并且为其做出贡献。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 两者合一,才能称得上是“士”! 然而如今的李朝呢? 什么东人党,西人党,南人党,北人党。 这些党派的形成,实际上久而久之,就将整个社会的阶级都给固化了。 阶级固化。 中国的明代,也存在这样的情况,但毕竟那个时候,中国的科举已经很成熟了,偶尔还是能蹦出来一个张居正这样的经世之才。 但是这个世界的李朝呢? 寒门学子? 呵。 想要进入仕途,想都别想! 这也就导致了,当官的一直在当官,平头百姓,就只能是平头百姓!久而久之,士子便真的成了一种可以世袭的贵族!但是人类的发展,毕竟是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谁能保证自己的后代,就一个个都是读书人? 于是。 就和历代的昏君一样,这样的士大夫上天,还什么为民请命,还什么忧国忧民,什么知识分子,什么精英人士,大多都成了这个社会的蛀虫! 另一个方面说。 人才方面,如此长的时间没有更新换代,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人都是有私欲的,这些真正在权力位置上的人,又怎会不想给自己的子孙着想? 断层。 这就是阶级固化,人才断层。 这才是,李朝真正的病症! “你……” “胡言乱语!” “你懂什么李朝!” “你……” 李煌带着的这帮文武官员,一个个勃然大怒,义愤填膺。 百姓,民众,以及这些人中,自然不乏那些寒门学子,则是已经疯狂起来。 “说得好!” “刘侍郎不愧是刘侍郎!” “好!” “这才是属于我们的声音!” 李煌则是被刘铮怼得,面红耳赤。 刘铮哈哈大笑,继续道:“先生是不是要跟我说,朝政参与,哪有这帮贱民的事?” “你……” 李煌一脸讶然,显然他刚想说这个。 “好啊,看到了没?这便是这些士大夫的嘴脸!” “哈哈哈哈,一边说着民胞物与,一边喊着我们贱民!” “呸!没有我们,哪来你们!” 今日在场的这帮民众,来自社会各界,其中,有寒门学子,有商贾,有员外,更有各种匠人,农民,此时一个个都跟着刘铮的节奏,破口大骂。他们可不都是读书人,一个个唾沫都给你干出来,甚至几个妇女,拿着手中的烂菜叶子,都给扔了过来。 “你们……” “你们,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煌等人,一个个脸色铁青,偏偏又不能出手反击,都骑都卫,在旁边又视若无睹。 “就凭这些人吗?” 李煌怒指刘铮:“就凭这些粗俗之辈,如何治国?” 刘铮哈哈一笑:“可治!” “大言不惭!” “口出狂言!” “斗字不识,如何治国?” “士农工商,自古如是,刘侍郎是想数典忘祖不成!” 刘铮却是淡淡道:“但在刘铮看来,所谓士农工商,只是社会分工,而非社会阶级差别。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夫子之言,这天下,当是这人民的天下,当是这百姓的天下,当是这千千万万你们看不起的贱民的天下!夫子说天赋皇权,刘铮却认为,天赋的,当是人权!” “放肆!” “你……” “你你你,你刘侍郎,置王室于何地!” 一群士大夫,捶胸顿足,添油加醋,恨不得王上将这个小子给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