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卡蜜拉小姐,就像凯恩之前所形容的那般性感又美丽,放低的黑纱裙如夜的帐幔,明月便从半遮半掩的神秘间升起,在人间灯火的反折下熠熠生辉。 没有绅士不被这轮明月所折服感叹,那是上天赐予的美景,就连坐得远远的波拿巴也心生敬意。 欧罗巴女性的平均水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卡蜜拉小姐的明月算是挺立人间的高峰。 ”一个女人又能挥霍多少呢,我是说,就算她修建的花园再多,衣服上的珠宝再怎么华丽,又能占到全国的多少呢,把所有错误都归到一位热爱打扮的淑女身上是不对的。” 卡蜜拉小姐的小嗓音就像森林里的蓝歌鸲般美妙动人,她愁眉哀怜的模样更是让周围绅士们心头火热,恨不得能将这朵月亮上的娇嫩花蕾揽在心口。 要是一个男人说出这番话一定会被众人所鄙视,高傲的法兰西人对那位奥地利公主可谈不上多少好感,贵族们还好一点,平民阶层的怨恨能从眼睛里流出来。 但从卡蜜拉小姐的动人小口里流淌出的音色都像蜂蜜似的香甜,在此刻绝不用大脑思考的贵族子弟俨然成了墙头草。 “啊对对,我赞成卡蜜拉小姐说的话,不能把男人们的无能都归罪到女人身上,这太可笑了。” “男人也应该有一份感性,花与剑不能只能剑,就像是卡蜜拉小姐这般的美丽女子,不该承受男人们的压力。” 众方嘈杂附和,没人傻到在这个时候和一个金丝雀傻妞辩论国家财政。WWw.óΠъ.oя 凯恩听了一会儿,满面笑容挤了进去,“但这得益于她有一个好丈夫,那位不算成功的国王,但却不能否认他是一位热爱家庭的人。” 卡蜜拉正扶着额头抒发哀怨,听到这番话,就把目光转到凯恩的身上。 这家伙确实有一番堂堂正正的相貌,能让女人心生亲近。 然而一个贵族却不满地插嘴,”您是认真的吗?” 特权阶级的贵族们在舞会上谈论乃至讽刺国王夫妇已经是常例上的事,谁都知道他们的国王陛下是个心软善良的烂好人。 而玛丽王后则是一介贪得无厌的奢侈妇人,同样的是他们都没有什么能力,而且看不清这个国家到底是哪个阶级在管理。 如果后人有人愿意惋惜路易十六,但估计是没有多少人去怜惜赤字夫人的,历史上对她最大的正面评价也只是不该把所有错误归于一个女人的挥霍上。 法兰西的财政问题显然不是被一个女人能挥霍空的缘故,但她是当之无愧的矛头。 凯恩毫不露怯地道,“当然,至少在上一代的时候就埋下了矛盾的火种,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的胜利和外交失败的程度呈反比,法兰西人对奥地利的怨恨日益剧增,而奥地利公主自然是用来对焦阶级矛盾的不二人选——贵族阶级和贫民矛盾的替罪羊。” 卡蜜拉听了不由频频点头,这位赤字夫人只是政治的牺牲品,现在的贵族们讨论到她时,多少也会带上讥讽,但同为女人的卡蜜拉却会为她感到不值。 “您真是有一番真知灼见。” 凯恩很理解地笑了笑,“只是一家之言。” 他端了一杯酒,礼貌地向卡蜜拉举起。 “我听闻您的歌声如宁芙般让人陶醉,如今听到您的声音,我就想到您在歌唱的时候是如何动人的场面。” 没有人不会喜欢听赞美,卡蜜拉俨然被这番直白的称赞弄得脸红,“您真会说话,没有那么好,我只是喜欢唱歌。” 这下周围的男士可不满意了。 大家都在拐弯抹角夸夸其谈,怎么人群中冒出个吴克想来截胡,尽管所有人都是想着想要抱得美人归,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 “我认识您,斯洛夫家的凯恩,您家是奥地利的军工业大亨,您与英格拉姆小姐的订婚宴当时我还去过,您的未婚妻真是一位贤淑善良的美人。” 一个男人将凯恩的老底揭穿,周围人包括卡蜜拉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凯恩的英俊脸庞僵硬了瞬间,他不可能否认自己血统的正统性。 又一个男人轻蔑地笑道:“奥地利人可能不明白法兰西的上层阶级,这类事您还是少插嘴得好。” 卡蜜拉摇了摇头,向凯恩举杯,“凯恩先生是个绅士,我敬您一杯。” 凯恩舒了口气,好在卡蜜拉没有对他的身份反感,差点就功亏一篑了,至于旁边那几个吃飞醋的男人自然被他无视到了桌子底下。 于是凯恩再接再厉,抖出几个幽默的笑话让卡蜜拉轻颤不止,气氛越加火热。 波拿巴在一侧看得想打哈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