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这个小狐狸,还真是滑溜得很。非要让这小卒,当着陈若诗的面禀报这件事,这倒让陈平有点骑虎难下了。 “竟有此事,速速说来!” 陈平脸色一正,道。 小卒马上就将银州这边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到七日之限,陈若诗又一脸焦急:“七日,这怎可以?刘铮定然没有准备的!” 陈平也点头道:“但是已过去四日,这仅剩三日,即使是我凉州出兵,也鞭长莫及啊!” 即使是最精锐的骑兵,过去那边,大概也要三天时间,并且还要准备粮草兵器,时间上,确实已经不允许。 “父亲,一定想想办法!” 陈若诗泫然欲泣。 陈平看到女儿这番态度,心中冷意更甚,一脸为难:“山贼必然要灭,待我下令派兵剿匪,只是银州恐怕……” 谁知小卒这时抱拳道:“大人,增援定然已是来不及,县候大人是想问陈大人讨要一封讨贼令,使我银州与理与法,可以无后顾之忧,与那山贼决一死战!” “啊!” 陈若诗脸色一白。 陈平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在想,决一死战?你三千府兵,就想和五千贼兵决一死战?这是刘大豪,还是刘铮的主意? 但不管如何,将死之人,这个要求不过分。 陈平起身大喝,一脸动容:“刘县候慷慨拒敌人,不负我凉州男儿血性!拿笔来!” 很快,一封“讨贼令”盖上凉州府的印章。 小卒大喜,骑马而去。 “父亲!” “银州真有抗敌之力,这,这可……” 待那小卒离去,陈若诗心神惶然。 “讨贼令?” “他们要这作甚?” 陈平,则是陷入了沉思中。 突然,他有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测…… 莫非这刘家父子,另有所图? 只是,他怎也不敢去猜,刘铮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惦记着,如何去掌控阳州。 说出来,谁会信? …… “他说什么,又是七日?” 陈魁这边,也得到了银州府传达过来的消息。 那罗雄超正在喝酒,风流快活,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七日就七日,等他七日又何妨!” “就是,迟早是我们砧板上的肉,跑不掉的!” “阳州的花楼我还没玩遍呢,再来七日,够了够了!” 一帮雇佣军的队长们,纷纷大笑。 他们并不介意多等等,反正在这阳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还有数不尽的女人玩,走到哪里都是横行霸道,这种日子,对这些常年流离在外的雇佣军来说,可是不多的神仙日子。 “可是……” 陈魁皱着眉头:“罗将军,银州府总不至于两万两银子,还拿不出来吧,定是他们戏耍我们!” “嗯?” 罗雄超冷眼看来:“汝教我做事乎?” 陈魁被这个苦面阎罗一瞪,浑身一震:“将军,陈魁不敢,只是只是……” “无甚可是,这七日,银钱便不多收你的,等他七日便罢!” 罗雄超看似大度一挥手。 陈魁哪里还敢说其他的,只能苦笑应是。 “听说今日阳州怡红院有姑娘出阁,走去看看!” “将军将军!” 陈魁想喊,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群军大爷,腰间挎着刀剑,已经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时不时,还要当街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而此时。 谁都没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刚刚混进城来。恰好看到这罗雄超带着人横行霸道的样子。 “这些是什么人啊?如此嚣张?” 他走到一个菜摊子跟前,故意问道。 那老妇道:“嘘,后生可别乱说啊!听说是凉州兵,过来暂住几天,我们可惹不起!” 乱世中,百姓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凉州兵? 男子冷冷一笑。 果然,就和公子说的一般,这卢正义,肯定不会和老百姓说实话。 一群散兵,竟然成了凉州兵? 这些对此忍气吞声的老百姓,若是知道这些人,是一群散兵,对银州那边更是自称山贼,不知道会作何想? 他捏了捏自己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背篓。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