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彪? 又是这个杜彪! 刘铮心中一凛,如临大敌,但也马上举起酒杯,遥遥和其对饮。 “刘兄,你可看见那兰香班花车上的佳人?” 郑月茹在旁边道。 刘铮点点头,那花车上,有着十几个人,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当中的一个美女,尽管是远远看去,也是肌肤如玉,明眸皓齿,仿若一朵红莲初出水,风情无限。一眼看上去,就知此女绝不是这花楼出身,大概和沈曼青一样,属于那种出身豪门,家里落难才会沦落至此的女子。 “此女今年夺魁呼声很高,她乃当朝前兵部侍郎之女,因边境战事节节败退谈判求和而背锅获罪,这萧若芷便被白崖军斥资买来,专门来应对此次花魁会!萧若芷在京华,也是知名才女,琴艺极佳,曾和曼青姑娘不分伯仲。” 郑玉茹娓娓道来。 刘铮听了一笑,今年北方战事吃紧,东西匈奴齐齐发难,龙炎王朝疲于应对,最后只能耻辱求和赔款,看来这兵部侍郎,就是这去求和之人,这回来还能有好?百姓怎让,朝廷只能让他背锅,发放边疆。 “所以,她是此次曼青的最大劲敌了?” 刘铮笑道。 郑月茹道:“今年花魁会,本就非同寻常。皇后娘娘都对今年花魁很感兴趣,说不定这萧若芷夺魁,便能讨得皇后娘娘欢心呢!” 刘铮看了郑月茹一眼,心中苦笑。看来这郑月茹,依然觉得他们郑家出去的这个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宅心仁厚了。只是那刺杀之事,刘铮也不能真的说与郑月茹听。 就在这时。 “凤鸣楼的花魁来了!” “凤鸣楼,大家快看!是曼青姑娘!” 这个时候,凤鸣楼的花车,姗姗来迟,凉州境内,不少沈曼青的拥趸们,纷纷激动起来,挥舞手臂。 “咦?今日这凤鸣楼的花魁们,怎有所不同?” “啊,她们竟然没有装扮!”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盛装排演吗?” 然而,当人们仔细看去,却发现,今天这花车上的凤鸣楼姑娘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那脂粉腮红,没有血红的嘴唇,没有白得吓人的脸庞——这大概是这个年代对于花魁的普遍印象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这……” “万万不可啊,夜风寒重,这岂不是要把这几张脸给毁了?” “那朱唇上,为何会是粉红,并且荧光流离?” 人们看得都呆了,盛装排演,竟然不上浓妆,这凤鸣楼在搞什么。然而如此看去,这些花魁,竟然依然面如珠玉,娇嫩欲滴,素面朝天,竟依然风情无限。 这便又是刘铮的杰作了。 他思来想去,只能在这个方面下点功夫了。这古代的化妆水平……简直惨不忍睹,朱砂点唇,脂粉铺面,甚至为了变白,还有用砒霜来当粉底用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关键这么打扮之下,看上去,一张张脸白得吓人。 虽说古代崇尚一白遮千丑,但如此不自然的白,又有何用? 胭脂也无需多说,这古代用胭脂,必须要打上一层铅粉……这砒霜,铅粉,哪个不是要命的东西?然后再加上什么额黄,画眉……一张鬼脸,就那么出现了。 那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日用品吗? 唇膏,有啊,雪花膏,有啊,护肤品有啊! 甚至咱做豆腐的时候,做成豆浆,豆腐脑,臭豆腐的产品,也是多不胜数啊,这些东西拿来化妆,更显自然,甚至更能将女子那圆润或曼妙的轮廓给勾勒凸显出来。 如此,一群素面美人,就这么出现了。 “轰!” 全场都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这……” “哪有这么玩的!” “这凤鸣楼,是当真不怕输吗?”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了!人群都怒了。一个个怒骂出来。 郑月茹苦笑道:“刘兄,你看,我说这样不可以吧……” 刘铮却是不以为意,淡淡笑道:“有何不可?面上扫开十层甲,眉目才无可憎。胸中涤去数斗尘,语言方觉有味。郑小姐,何为美?” 郑月茹微微一愣,嘴里念着刘铮这句话,登时眼睛一亮。 刘铮哈哈笑道:“和氏之玉不饰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之美,物不足以饰之。你不觉得,我们要是和那些花楼一般搔首弄姿,随波逐流,才是真正落入下乘了吗?” “可是,可是刘兄……” 郑月茹苦笑一声:“曼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