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没有多少田,没有多少人,没有多少钱,可是麻绳专挑细处勒,这些赋税反倒是都兜在了咱们头上。”
老百姓们听了陈寒的话,差点要哭出声来。
有不少的百姓流下了泪,这是多少代人心里边最大的痛楚。
他们这些百姓之所以搬到城里,难道是因为愿意来吗?
谁愿意抛家舍业?
谁愿意抛弃故土也要跑到城里面来,给城里边这些个地主老爷,官老爷们提供看门、打更以及做点小本买卖?
不管在城里边能挣多少钱,那都不如回到自己的家乡,去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所以在听到陈寒的那些话之后,他们感觉到自己已经沉寂下来的情绪,又被挑拨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们也想守着自己的几亩薄田,
牵着一头老黄牛在树下乘凉也好,
又或者是看着远处嬉笑的孩童。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
即便自家的房屋,屋顶上面时常有漏雨;
即便自家屋内的地面,不是那么的平整,甚至还散发着阵阵雨后的霉味;
即便自家的床,不像是那些有钱人家垫着厚厚的棉被,依旧是冷冰冰的硬板;
即便自家婆娘做出来的饭菜,不像是茶楼酒馆里边色香味俱全。
可是这么祥和宁静的日子,岂不是一辈子的追求?
即便是来到了城里边,看尽了繁华,可那也是过眼云烟,那不是自己的日子。
可自己却根本回不去。
那是因为朝廷不断的加税,问朝廷的官员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官员也很无奈,他们说,随着土地越来越少,那些不用纳税的权贵越来越多,我们当官的也压力巨大。
只能将你们的赋税调高,只能在有限的土地上面榨取出更多的赋税来,填补朝廷的需要。
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会乌纱帽不保。
并不是什么人都是像那些贪官污吏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追求,也想让自己辖区之内的百姓过得平平淡淡。
可是朝廷给他的压力就是这么大,他没办法。
而究其根源在哪里呢?
就因为随着权贵越来越多,兼并的土地越来越多,反倒是不用交税造成的。
现在国公爷终于来了,他带来了希望,就犹如天空中的太阳驱逐阴霾一般,
重新丈量了土地,将那些权贵隐藏的土地也给丈量了,
将那些不用交税的田地给丈量了,
从今往后重新编织鱼鳞册,重新划定交税的份额,更难能可贵的是,把自家的能丁税也给贪进了田亩当中,
他们高兴的是自家的田地本身就少,所以人头税取消之后,家里边没有往朝廷衙门报户口的。
家人可以出来了,他们可以到城里面去务工,又或者到田里面去,多开垦一点田土。
虽说要交点赋税,但相较于之前来讲,简直是九牛之一毛。
那些个权贵们个个哀鸿遍野,老百姓们甚至隔着墙头,都能听到里边的院子里传来谩骂之声。
他们在骂谁呢?
他们在骂出台了这项政策的国公爷,
他们在骂朝廷的这些政策,
他们在骂,所谓的命运不公。
唯有这些穷苦老百姓们经过他们的墙外,捂着嘴在笑。
他们多想亲自去感谢一下,给予了他们重生的国公爷,
可没机会。
然而现在,终于等到了国公爷巡视天下,到达了山西太原府,
并且在进入太原城之前,在驿站就收拾了在太原城里边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张家三公子,
不仅把人给抓来顺带顺藤摸瓜的,将他们家中的势力都给连根拔起。
或许在京城子弟眼中,一个小小太原府同知以及太原卫指挥同知,根本不算是个官,
可能秦淮河的王八都比他们要少一点。
可对于普通百姓们来讲,他们连见一个县令都难,更别说比县令还要大一级的太原府同知。
这些对于他们来讲,那就是土皇帝,谁家敢得罪这样的人?
即便这些当官的,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大杀百姓,可是官威之盛,那也不是百姓敢接近的。
正由于有官府当靠山,张家才敢横行霸道。
这个张三公子才敢鱼肉百姓、凌辱妇女。
这些年惨死在他身上的人命,就不知多少条?
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得有个二三十吧。
可人家根本没有判罪。
有人想要上告朝廷,不说出太原城,就是出了家门口,都会有张家的狗腿子来威胁。
可没想到即便是在老百姓们眼里一边,永远不可能倒塌的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