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倦的伤,绝对在我的手下受到了二次伤害。
其实,我不是有意的。
就算我恨他。
我也不会故意这么做。
我也很害怕,手指在发抖,小镊子都镊不住。
后来终于结束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把砂砾全部弄出来,但他的膝盖血糊糊的,我什么都看不清。
双氧水清洗伤口冒出的泡泡,像是硫酸在腐蚀他的皮肉。
肉眼可见的疼。
伤口清理完,他半躺在沙发上半天都动不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的痛苦居然也在增加。
我们的痛苦,不是沙漏,不会因为一个人变多,一个人就变少。
有些痛,我们是相通的。
他痛,我也痛。
这应该就是相互折磨。
我永远都得不到沈时倦的爱。
他也永远不能真的重新拥有他的思侬。
在我这样的清洗下,沈时倦的膝盖还是发炎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去上班,文姐告诉我他还没起来。
我去他房间看他,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我推醒他,告诉他他发烧了。
“我们去医院。”我说。
他烧的眼睛里的光都没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他疲惫地摇摇头:“不用。”
“你在发烧。”
“吃点药。”
我掀开被子,血水都渗透了纱布,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纱布,他的膝盖肿的老高。
“必须去医院。”我拉了他两下没拉动,便去找老周帮忙。
老周看看沈时倦的伤也皱着眉头:“请方医生来看先生吧!”
“方医生是谁?”
“沈家的家庭医生。”
老周打给方医生,我站在床边看着烧的嘴唇都起皮的沈时倦。
昨天晚上我把他坑惨了。
但是,他也把我坑惨了。
我觉得我们俩再继续这样下去,俩个人都活不了。
方医生来了,看到他的伤口也咋舌。
“怎么搞成这样?”
“严重吗?”
“伤口发炎了,要用抗生素的。”
“那就用吧!”
“沈先生好像有些抗生素过敏,我这里药不全,还是得去医院。”
折腾了一气,沈时倦还是被送去了医院。
我缴费的时候留意到日期,忽然发现距离我把沈时倦的脑袋敲开至今,刚好整整两个月。
我和沈时倦之间的事情好像有一个逻辑,就是他伤害了我之后,我就会让他受皮肉之苦。
仿佛一个轮回连着一个轮回,没完没了,直到我们互相消耗掉一个。
我回到病房,他已经被重新处理好了伤口,挂上了消炎药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我让文姐留在医院照顾他,然后去了公司。
我要去工作,下个月就可以拿到这个季度的分红了。
我的卡里已经攒了不少钱,这些都是我和我妈日后在丹麦的生活费用,哪怕很长一段时间不工作也是足够的。
我发现钱,是永不背叛我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沈时倦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应该比早上好多了。
他说:“我没事了,怕你担心,给你打个电话。”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没事。”他宽慰着我:“别担心。”
“我的技术太烂了,不然你的伤口不会发炎。”
“不关你的事。”
我们虚情假意地聊了好一会,后来护士进来给他换药水,才挂了电话。
“我晚上来看你。”
“太晚就别来了。”
我放下手机,心脏隐隐作痛。
不是我的心脏出了问题,这个心痛应该来源于思侬。
我把她的男人搞的伤痕累累,她心疼了。
我按着心脏,刚好凯蒂进来送我的午餐,看到我的样子她吓坏了。
“顾小姐。”她快步跑过来:“您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有药吗,我打急救电话。”
她手忙脚乱,我拉住她:“我没事。”
“你的心脏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只是顺手把手放在胸口而已。”
“真的?”她将信将疑。
“嗯。”
她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你的反应才吓死我了。”我说。
“沈先生特意交待过的,让我们都多留意您的状态,如果您不舒服,就立刻通知他或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