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我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十一点了?”
我把手机打了静音,我妈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我,我都没接。
我推开他,手忙脚乱地下床。
衣服扔了一地,我在一边弯腰捡着一边给我妈回过去电话。
她一向早睡,每次晚睡都是在等我。
“晚凝。”她语气焦急:“你在哪啊,怎么一直没接电话?妈担心死了。”
“妈,我没事。”忽然沈时倦从身后抱住我,他的手不老实地在我的身上摩挲。
我忍着痒,语气努力平稳:“妈,我等会就回来了,你先睡,不用等我。”
“顾曼贞打你的事,我知道了。”
“嗯。”
“你爸爸让你明晚回去吃饭,看到顾曼贞,别弄得太僵。”
“嗯。”
我和我妈说话的时候,沈时倦开始亲我,像条野狗似的咬我的耳垂,又痛又痒又麻。
我忍无可忍,用力挣脱他,不小心弄出声响,我妈立刻问。
“晚凝,你在哪里?”
“我在南星这里,他又失恋了。”
我很少跟我妈撒谎,我心虚又内疚:“妈,我等会就回来了,我先挂了。”
我挂掉了电话,恼怒地瞪着一直在骚扰我的沈时倦:“我在打电话,万一被我妈听见”
他歪着头等待我的下文,我却卡了壳。
难道我要跟他说,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再说,他好像也没说要跟我在一起。
他甚至也没追求过我,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他滚了床单。
我忽然泄了气,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我走了。”
他跟着到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换鞋,忽然他问:“南星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
“男人?”
我抬头看着他。
怎么说呢。
身份证上的性别是男性,但在我的眼里,南星是无性别的。
我认识他的时候,很没礼貌地盯着他的脸好半天,直到他发了毛,过来问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我觉得你好美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他本来是有点愠怒的,见我傻傻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他撩了一下搭在肩膀上的长发:“对,男人,我叫南星,你叫什么?”
就这样,南星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我拉开门:“是男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