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开口:“这片林子妖兽纵横,徒步穿过可是危险重重啊。”
楚辞秋闻言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不屑地说道:“没想到大叔你也是个爱扯牛皮的,我们这一路也就看见几只野兔,还笨到撞树而亡,这种吓人的说法还是给别人说去吧。”
中年男人闻言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道:“小毛孩懂什么,说起来前些天有个州的王朝武将犯了死罪,但是因为先祖征战曾被老皇帝赐过一个免死金牌,被流放到这里来,最终却还是只剩下一具尸骨,一看便知这新皇是无论如何都要那个武将死。听说他在朝中还有一些故交,受过他许多好处,却没有人替他开口说话,甚至还火上浇油,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楚辞秋闻言立即开口:“哎呀,大叔你脑子不太灵光啊,树倒猢狲散嘛,不倒插一手,难道赶着去死吗?”
“废话,我当然”中年男人好像想到什么,不知从哪掏出一本劣质且泛黄的书,这是用如今在天下世俗王朝中人中风靡一时的雪花纸编成的书,这种雪花纸不知是由哪个文人创造而出,当代文人十分喜爱,以此来作千钟粟。
中年男人眼神炙热地看着楚辞秋:“你刚刚说什么猢狲?”
少年觉得莫名其妙:“树倒猢狲散啊!”
中年男人逐渐变得痴狂,毫不掩饰眼中的炙热,用两根手指在一页空白书页上摩挲着。
少年看着中年男人手指间上若隐若现的青光,凑近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书页上指间滑过处浮现出歪歪扭扭的“树倒猢”
少年心中震惊,无笔成文,走眼了,没想到眼前与自己拉了半天话的阿叔竟是个道行颇高的修士。
这时,一直没开过口的陶言之一把将少年拽至身后。
只见那中年男人写完最后一个字,面色更加狰狞,身形比之前庞大了一圈,不多时就已有一丈六尺高,满身的红褐色坚硬刺毛突出,赫然是一头大猿。
少年心惊,又走眼了。
那猿妖却并未袭击二人,只是看向密林深处。
月下的无数苍松、冷杉以及许多不知名的冰天异草此刻都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白雪覆上灿灿金光,让人分不清脚下的“万里夕阳映长空”是天穹,还是这松间明月与寥寥无几的星辰映衬下的夜幕为穹宇。
一位留有些许胡渣的男子信步而来,不羁的模样,眉宇间的自信,令那大猿见之怒不可遏,浑身毛发竖起。
其实不难看出那男子已是而立之年,但是却给人清雅飘逸之感,精神矍铄的样子衬托着他的仙风道骨。
少年看着那男子走过的雪地,白雪之上,居然一丝足迹都未留下,而且这出场的方式比起那大猿未免高端太多。
少年心思腾跃之际,那大猿巨拳已轰向身边的老松树,白雪如雨点飞珠溅玉般打在大猿身上,而那老松树被震碎后竟然剩下一部分树身,此时被塑造成了一杆长枪的模样。
大猿顺势将长枪握在手中,使出怪力,将长枪投掷而出。
那杆长枪在天地中摩擦出幽绿的火光,蜩螗羹沸的破空声让楚辞秋耳鸣不已。
此刻那杆长枪已经快要掠至那男子面门,男子却是波澜不惊,嘴中呓语,璀璨的金光不再蔓延,而他脚间轻轻一点,前方的雪便齐齐腾起,形成一层层八尺高的雪墙,鳞次栉比地拦于男子身前。
那些雪墙其实不过一指的厚度,却将杆那势如奔雷的长枪硬生生地抵挡下来,雪墙消散之际,那杆长枪也无影无踪。
一道身影在这一瞬已闪身而至,俨然是那大猿,那大猿趁着男子对付那杆长枪的功夫对男子发起袭击,瞬身而至,抡起那比人头还大的拳头,轰向男子。
男子对此却无过多动作,只是微微摆动身体,身形如风般飘忽不定。
男子轻轻伸出手掌,一股柔和的气流从掌心涌出,与大猿那一拳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然而男子却未被撼动丝毫。
男子反手抓住大猿肌肉虬结的手臂,再一式太极推触处成圆,四两拨千斤,将那大猿击飞,那大猿在空中失去平衡,划出圆弧状的轨迹,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压倒了不知多少古树。
那男子将脚下的金色浪潮收起,此刻,天还是天,地还是地,百里古木皆如常。
男子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被大猿砸出的雪坑,里面已没有大猿的身影。
楚辞秋与陶言之面面相觑,这时那大猿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毛头小子有点意思,有缘再会时老猿还想与你畅聊,不过怕你届时如同咳咳惊弓之鸟,不敢再和今日般伶牙俐齿,哈哈哈。”
只是那大猿的声音略显虚弱,没有先前那种沉稳,让楚辞秋一阵无语,你都这副狼狈模样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将大猿“击退”的男子没有去追赶那头猿妖,而是朝两人走来,在距离十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拱手道:“陶老,先师让我来护送你进入云梦,若有需要,您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