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水沼泽。
即使是白天,这里的光线也十分昏暗。
潮湿阴冷的空气仿佛一条湿漉漉的死人舌头,时刻舔舐着活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对安松·吉蒂勒而言,这种折磨更为难熬。
因为他的周围还蹲着十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直勾勾盯着自己。
说他们是奇兽吧,这些家伙一个个长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可说他们是人吧……
至于赞罗人自己……
虽然会让被锁定的人属性增强,可也会禁用一个技能。
天上空无一物。
大难临头的时候,安松反而比平时更冷静。
“抱歉,我的父亲死于和尼斯人的战斗,所以对你们有偏见。”
他说话时只有一张脸对准安松,另外两张脸则在四处张望。
红色的身影如炮弹般射了出去,背后拉出一串刺眼的粘稠红光!
然而,现在他却没有被沉默。
还带着一丝对格雷的淡淡的愧疚。
“卧槽?”
很快,安松伸到极限的感知里就出现了一个从天上飞快靠近的东西……
难道说,眼前的赞罗人知道……
两人现身,那些藏匿于裂隙的赞罗人也一个接一个出现。
还真是……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儿了?”卫殿鸢纳闷道。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已知的罗伊德情报——
“战斗!”
长得这么奇怪,多半是因为赞罗人那独特的“祖先召唤”能力,所以眼前这些“一人就是一个家族”。
杂技团是那个单脚跳的家伙。
他们面带惊惧地望着两个骷髅,以及完全塌陷的山洞。
大黄:“晚了。”
卫殿鸢也诧异地望了过来。
轮廓似乎是一个……不,是两个人形生物。
没等安松问出口,在场的赞罗人全部紧张地抬头看向天空。
他也清楚,自己还有一张不愿意打的底牌。
这时赞罗人抬手转动脖子,转走了这张脸,用之前那张对着安松:
一张脸生硬地转过来,对他破口大骂。
也就是说,他发自内心地不想逃,而是想战斗。
他如此想到。
这该死的锁定,还被奇兽扭曲意志的能力放大了。
安松想。
大黄:“哈哈哈哈,哥们现在有幻影了!”
如果他放开手脚与之战斗,是能离开的,可那样一来,多半就要被圣殿追杀一辈子。
“散开!”
饶是如此,他还是摔断了几根肋骨。
有的人一颗脑袋上好几张脸,有的人是一个肩膀上两颗脑袋。
尽管生得如此猎奇,但安松还是可以确定,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赞罗人。
安松也狐疑地扭头看去。
他从臀部往上分出四个人,最中间还长了个最高的,打起架来像是个陀螺,转就完事了,负责给弧光穹顶的讲堂守大门。
“我以为赞罗人都对我们有偏见。”
卫殿鸢也被锁定。
在两人的印象中,三岔河副本群里的黑暗祖先人使用的技能都是变异版本,有着强烈的“沉默”效果。
那光芒粘稠的就像鲜血软泥怪,战士哥的极限战损形态也不过如此。
这是……什么?
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安松来不及进行任何躲避,就与藏身的山洞一起被压扁。
其他赞罗人也紧随其后。
话音刚落,他的骷髅之躯就覆盖了一层醒目的血红色。
大黄也看了回去,然后不禁发出一声惊咦。
一个赞罗人吼道。
想到这里,安松立即回到藏身的山洞里,探出感知观察门口。
然而被锁定后,大黄却又惊了。
“你们用可耻的作弊手段杀死了我们的勇士,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随后大黄又变了回去。
山洞外,大黄在距离地面剩下五十米的时候突然变身,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浮空城微微震颤的身形就像大黄此刻躁动的内心一样!
卫殿鸢立即冲了上去,烧火!
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战意。
也就是说,罗伊德的确在赞罗高原活跃过。
安松心里一动,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赞罗人忽然喊了声,随后所有的畸变体都融入了裂隙。
巴里失踪后,罗伊德回北地求助无果,然后就消失了。
卫殿鸢:“那是不是该润了,我记得三脸里有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