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的条件很丰厚，但我还是喜欢欣欣食品的产品，和利益没关系，卖着顺手，就这么简单。”
顺和商贸的顺总，听完周梦婷的阐述后，倒是没发脾气，委婉拒绝了。
“我们可以按照顺总的要求生产。”周梦婷一而再降低要求，“顺总再考虑一下吧？”
“呵呵。”顺总摇头苦笑，“我和陆肖是老同学，他也能给我和你们同样的要求，为什么不成全老同学？”
周梦婷突然发现，一句老同学让她准备的所有优势瞬间贬值，甚至变得一文不值。
自信心也在这一刻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还是谢谢二位远道而来。”顺总客气道，“马上晚饭时间了，留下来吃点，我请客，当作给二位赔罪。”
顺总太客气，想要怪罪他都找不到理由。
“谢谢顺总的好意，我们不打扰您了。”
周梦婷没脸留下，告罪一声颓然转身。
她下午一点进入哈北市，六点宣告收工。
五个小时，让她对自己的所学产生了怀疑。
周梦婷的傲气没了，一路沉默。
劳累一天，吴昊带着周梦婷入住五星级酒店。
两个房间，一人一间。
舍得花钱，并非因为周梦婷是海归，而是房间内有电视机。
吴昊不看别的
，专门看广告，进而了解什么行业近期崛起。
‘爱人虽好，还要一台牡丹电视机更好。’
‘拥有熊猫电视机，世界一目了然，时代一目了然。’
‘丈母娘的最爱，燕京电视机。’
广告不断滚动，如吴昊猜想的一样，电视机越来越普及，短时间会有一个爆发期。
吴昊志不在此，也没有财力和精力改行，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吴昊随意招呼一声。
周梦婷红着眼圈走进来，“我今天是不是很失败，让吴总失望了？”
吴昊目光没离开过电视，随意回道，“意料之中，没有过希望，何来失望？”
“吴总说的吗？”周梦婷反问。
吴昊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司机，说了不符合身份的话。
改口是不可能的，反正受伤的不是自己。
“还用吴总说吗？当你制定出计划的时候，已经注定失败。我只是个司机，没资格品头论足罢了。”
吴昊的话看似很客气，实际上话里有话。
“我被一个开面包车的司机鄙视了？”周梦婷深受打击，恶狠狠瞪着吴昊。
“臭司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要是说不出原因，我去吴总那里告你一状，让吴总开除你。”
这时，电视中播出焦点访问节目。
一段段剪辑画面配合文字，向观众发出灵魂拷问。
为什么最近金属行业走势旺盛？
哪些金属将会价格浮动？
吴昊看了一分钟，猜出访谈内容。
关闭电视，慢悠悠说道，“宏泰商贸的宏总，即使没有家庭变故，也会和顺总一样，以相同的理由拒绝。”
“不可能。”周梦婷下意识反驳，“顺总都说了，他和陆肖是老同学。”
“呵呵，说你就信？”吴昊嗤笑，“顺总不答应，因为黑土地给的利益没打动他。”
“商人眼里亲情淡漠利益至上，除非像宏总那样涉及老婆孩子，都是至亲至爱的人，他当然没心情谈生意。”
“顺总不同，老同学的关系，不足以支撑他放弃利益。”
吴昊说得很不客气。
周梦婷气得又要哭了，想反驳，却发现有些道理。
“你到底是谁？”她怀疑吴昊的身份了。
“司机吴天。”吴昊随口敷衍，“不想从工人做起，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还有挽回的机会。”
扎心了！
周梦婷捂着胸口不断抽搐。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失败，真正面临的时候手足无措。
“你是海归，抹不开脸面从工人做起。”吴昊一语道破，“
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听我的，要么明天送你回省会，坐飞机从哪来的回哪去。”
吴昊掌握主动，哪怕身份是司机，也无须客气。
周梦婷进退两难！
留下来就要听司机的安排，否则真的从底层做起，她无法接受。
回国外将面临同学。
说好的应聘副总，要是给自己开个派对庆祝，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至于回家，她不敢想象。
去哈北苦寒地方干什么？
是不是处对象了，怎么不带回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