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清晨他仍是早早在宿舍醒来,迅速洗漱,走出宿舍,朝着半空微笑。每当这时,总会有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声音每每都指向一个人,那个他心思所系的少女。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于是便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五日的时光漫长又短暂,与短短的两日双休比太过漫长,与三年的初中生涯比太过短暂。总之光阴流逝,又到了工作日后短暂的假期了。对别人或是之前的少年,大概都会把周末的时光用在游戏上。可开学之后,他似乎变了,在他所喜欢的陈乐怡同学的引导下改变了。他变得爱笑了,也没有那么内向了,话也多了一些。或许,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很多事吧?答案并不明确,但至少少年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只能代表一件事—他喜欢陈乐怡。他知道外向活泼的人很难喜欢上阴郁的自己,而自己也不值得像她一般美好女孩的喜欢。所以他想维持现状,而从不奢望少女会喜欢他。即便少女对他和别人真的有些不一样。
少年这样想着,但这样内耗又有什么用呢?少年不知道,大概真的没什么用,但这却深深浸入了少年的日常生活。
信息的提示音打断了少年的内耗,少年缓缓起身,他似乎知道是谁的信息,下意识的知道?下意识确定。他点开锁屏的瞬间,便就对着屏幕笑了。“果然是你,能打断我阴郁,给予我微笑的人,是吧?陈乐怡同学。”少年轻言道,随即给对方回复了信息。
轻舞飞扬:周末有没有时间出来走走?
子晋:有,在上回的奶茶店集合。
少年回复完消息脸上的阴郁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活力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好似少女对他真有什么神奇的振奋力一般。他迅速更衣,似是在这房间内多待不了一秒一般冲了出去。又一次跑到两人第一次正式认识的奶茶店,他下意识地向先前座位的方向看去。此时此到亦似彼时彼刻。
少女悠闲地坐在木椅上,青春的气息扬溢四方,少女的活力更是洋溢而出。一周前的少女在某一刻似乎出现在了那里,两道身形重合,少女的声音响起:“我在这里,刘子晋同学。”
少年快跑了两步,来到少女面前,坐下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又一次交错。两人有些面红,却不耳赤。“你还叫我刘子晋同学,多少有点生疏吧。”少年说道。“那你打算怎么称呼我,子晋?”少女说道。“乐怡吧,你觉得呢?”少年青涩一笑道。“行,当然可以。”少女笑了笑应道。“那和上一次一样,乐怡?”少年轻声道,少女点了点头,旋即少年走入店中,轻言了几句,付了钱,便提着两杯金桔柠檬走了出来。“给你,乐怡。”少年说罢,将一杯金桔柠檬推到少女面前。“谢谢了,子晋。”少女轻声说道。不经意,少年盯着奶茶杯看得出神,奇妙的思绪涌入脑中。
有人说:“这人生若涩如歌。”其实也就和一杯金柑柠檬差不多,时而酸,时而甜,总而言之酸甜交加,又总有尽头。或许,酸甜交加,体感愁苦,才是人生的本质。
少年的思维似乎总是如此飞跃,他回过神来,不禁微微一笑。“为什么那么内向的我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孩呢?”少年轻声问道。“因为‘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就是我会喜欢这样一个男孩的理由吧。”少女也喃喃道,两人缓缓抬头,目光相视,脸色微红。微风掠过,再次相视一笑。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这样模糊的关系,这样似乎也不差。这是同学情义吗?似乎超脱了。这是爱情吗?似乎并未达到。只要不道破什么,就能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就这样。少年这样想着,但这可能吗?
少年放弃了无用的思考,看向少女,少女也抬起头来。“你是哪里人?”少女问道,和往常一样笑意盎然。“东北辽宁的。”少年轻声答道。“可以和我说一说你的事,我想多了解了解子晋你。”少女轻言道。“我吗?”少年喃喃道,“我的往事可没什么好讲的。”
十五年前的5月17日,少年在某处医院中降生了—不过似乎不该从这里讲起。约在十一年前,少年的生父在车祸中去世,他和母亲相依至今。可能缺爱,但不缺坚强。这一切没什么可讲的,他能记住的与白纸相差无几。毕竟当年他尚为孩童。
“你表现的可不像个缺爱的男孩。”少女轻言道。“确实,但这不代表我不渴望爱。”少年也道。“越是这样,你就越发坚强。但某些时刻也很脆弱吧。”少女轻言道。“或许吧,但至少某些时刻尚未来临。”少年道,两人的目光不断交错,随着会心一笑散开。“你呢?”少年轻声问道。“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自然是没有什么波涛,没有什么骇浪,平平无奇。”少女说道,亦是微微一笑。“你这样外向的女孩怎么会平平无奇呢?和你聊天总是感到愉悦,甚至可以打断我的内耗。你的积极和外向也影响了我不是吗?传替笑容是很神奇的,毕竟我喜欢的正是你这一点。”少年说道,但最后半句他并未说出口。“或许吧。”少女轻声说道。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是那么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