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文当即站起来:“王爷,下官不明白。”
“不明白?”君祁烨似笑非笑,“贺尚书要是不明白的话,或许可问问贺小姐,今天都做了什么。”
贺朝文整个人都顿住了:“小女,给王爷添麻烦了?”
君祁烨并不正面回应,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你说呢?”
贺朝文屏住呼吸:“王爷,下官确实不知。”
明明是他的女儿受到伤害,怎么让君祁烨一说,又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今日,贺小姐所遭遇的一切,原本是她陷害本王未婚妻的,是劫匪弄错了对象。”君祁烨面无表情。
贺朝文大惊:“小女一向单纯,怎么可能做出……”
“贺尚书若是不信,自可亲自到大理寺问个明白。”君祁烨异常严肃。
贺朝文眼眸骤紧,一时无言以对。
在听到宸王同秦时月订婚后,女儿情绪反常,他不是没注意到。
只是觉得,小女儿家的心思来的快去得也快,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哪料……
“看来贺尚书明白本王的话。”君祁烨也站了起来,冷声道,“本王明日大婚,所以今天不想动怒,贺尚书也该庆幸。”
贺朝文呼吸一紧。
君祁烨冷笑:“但是如果贺小姐依旧不知进退,我行我素,那就别怪本王连同今天的事一起,公事公办了。”
说完,君祁烨转身便走。
留下贺朝文一脸难看。
出了贺尚书府,君祁烨直接上了马车。
谢影试探着唤了一声:“王爷?”
君祁烨眉头微蹙:“这两天,派人盯紧了。”
谢影点了点头。
直到君祁烨离开许久,贺朝文似乎才回过神。
随后,进了女儿的房间。
此时,郑氏正在安慰女儿。
贺媛媛依旧委屈着。
“老爷,女儿今天受了委屈……”
“夫人先出去,我有话对媛媛说。”贺朝文坚定地说道。
郑氏不明所以,在其坚持要求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贺媛媛见父亲的脸色不大好,心虚地缩了缩身子:“爹爹?”
“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贺朝文开门见山道。
贺媛媛神色明显慌乱:“爹爹,女儿今日被绑匪绑在城外,爹爹……”
“说实话!”贺媛媛话未说完,就被贺朝文打断了。
贺媛媛掉眼泪:“爹爹!”
“媛媛,你今天做了什么事,真当为父不知道?!”
听父亲这么说,贺媛媛顿住了。
贺朝文怒其不争:“明天,宸王殿下便要同秦大小姐大婚,即便你有再多的情愫与不舍,也该放下了!”
贺媛媛委屈地掉泪:“女儿放不下……”
“你!”贺朝文指着女儿,气急,“你是要将贺家拉入万劫不复之地才肯罢休吗?你这个孽女!”
“爹爹,女儿喜欢宸王殿下,难道这也有错吗?!”贺媛媛哭诉。
“你没错,是为父错了,为父不该生出你这么不知悔改的孽女!”
贺朝文被女儿气得说不出话,转身便走。
“老爷?”出来的时候,管家迎上前。
贺朝文运了几口气:“明日晨起,即刻送大小姐去福安寺修身养性。”
管家不明白,明明是大小姐受了委屈,怎么还……
贺朝文看他入神,不悦道:“怎么?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管家即刻应下:“小的只是在想,是不是太仓促了?”
“仓促?”贺朝文气急反笑,“仓促也比贺家遭祸端强!”
说完,不等管家反应,就拂袖而去。
“什么?你要把女儿送往福安寺?”
听到这个消息,郑氏表示反对,“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怎受得了福安寺清休的苦?”
贺朝文不想争辩:“受不了也得受着,总比惹大了事丢性命强!”
郑氏反驳:“女儿怎么会惹祸?”
贺朝文已经气的胃疼:“你猜,今日宸王殿下上门,所为何事?”
郑氏:“……”
翌日清晨,无论贺媛媛有再多不愿,夫人郑氏又有再多不舍,贺朝文还是坚持将女儿送往福安寺清修。
丫鬟清荷一路陪着:“小姐,您别难过了,暂时避开风声,对咱们也是好事。”
贺媛媛捂着眼睛,不想说话。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一路之上,沉默无语。
马车渐渐远离京城闹市区,前往福安寺。
不多久,马车进了郊外,贺媛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京城,只觉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