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牧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沈如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和离吧!”
“为何?”
秦牧阳眸光流转,“可是为了时月?那也是为夫担心女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以后为夫对她态度好点便是。”
沈如玉不说话。
“如玉,这么多年我们都美满地过来,如今为了这点事,不至于提和离吧?”
秦牧阳苦口婆心。
并不是他真的舍不得沈如玉,而是在没有通过沈家拿到自己想要的,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不过说来也怪,本来一切顺利的,可自从秦时月回来,便没了半点进展。
就连林阳和林鹤都未能顺利进入北鹰校场。
“我们成婚后,尤其是近两年来的日子过得如何,想来侯爷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沈如玉神色严肃。
秦牧阳心虚:“你…你你,你这话从何说起?是为夫对你不够好?”
“在外人看来,你对我很好,侯府后院只我一人,即便我身体不好,你也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是人人赞颂的好夫君。”
“那你还……”秦牧阳追问。
“可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陷在你的温情里,对你百依百顺,依赖你。”
沈如玉红着眼睛,“直到上个月,我发现灶房管事老何在我药碗里下药的那一刻起,我的梦,彻底碎了。”
“老何那事,是为夫疏忽了。”
沈如玉红着眼睛凝视秦牧阳,眼底饱含的泪光,折射出锥心的失望。
秦牧阳从未在沈如玉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情绪,一时惊讶,回不过神。
薄云飘过,朝晖堂内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沈如玉沉沉地叹了口气,将写好的和离书放到秦牧阳面前。
秦牧阳这才反应过来:“就因为这点事?妤儿你也不管了?”
“阿妤自有她的生母管,我就不插手了。至于她的生母是谁,想来,侯爷也心知肚明吧?”
秦牧阳眼眸一僵。
沈如玉收拾好情绪,语气平和:“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秦牧阳心虚,还是扬起声反驳:“我不同意!”
沈如玉神色淡漠:“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同意。”
说完,转身便要走。
“你前两天回娘将,今日一回来便提和离,是不是沈老将军说什么了?”
沈如玉气笑了。
“秦牧阳!你怎么说话呢?”
沈煜兴和沈煜焱一起来了,直直地往里冲,家丁阻拦不及。
随从护卫守在了朝晖堂门口。
沈如玉迎上:“大哥,六弟,你们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是要造反不成?!”
殷氏听闻动静,匆忙赶过来。
“老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触怒天颜,定你们燕北侯府一个诬告之罪!”
话音落地,沈老将军沈青宴身形矫健地走了进来。
秦时月陪在身侧。
沈如玉看到女儿,微微一怔,随后迅速来到其身边握住她的手:“阿时,你怎么回来了?”
“火候差不多了,您也该出手了。”秦时月安慰母亲,“娘亲,您的事,女儿不能坐视不管,女儿没有耍小性子。”
殷氏坐在主位上:“今日不管谁来,在理的都是我们燕北侯府,先帝赐婚,赐婚圣旨尚在,岂容你们随意提和离?”
秦牧阳想起来了。
对,还有赐婚圣旨。
“当年,先帝赐婚时说,如玉不犯七出之条,不可休妻;同样,燕北侯府无重大过错,沈家同样不可提出和离。”
重大过错?
秦时月冷笑,“父亲这些年对娘亲的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过错?”
“你这个孽女!自从你回来,就煽风点火、无事生非,为父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哪料,你却得寸进尺。”
秦牧阳红着脸斥责:“今日,你更是当众教训起为父来,简直忤逆犯上!”
“若论煽风点火,无事生非,我远远不及秦妤月。”
“你竟敢顶嘴?!”
秦牧阳举手一巴掌便要打过去。
沈煜焱出手阻拦,牢牢地捏着秦牧阳的手腕。
秦牧阳吃痛。
“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欺负时丫头,可见你在背后使了多少绊子!”
沈煜焱说完,就稍稍松手,将秦牧阳往后一推。
秦牧阳一个踉跄,被胡管家扶住。
“沈参将,老身念你是如玉的兄长,对你客客气气,也望沈参将也注意分寸!”
沈煜焱冷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