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是陈景亲自审讯,结果堂上坐了个肥头大耳的官差,一见到姜云瑶就瞪大了眼睛,还亲自上前为她松绑。
笑眯眯地说道,“姜大小姐真是美艳动人啊,当日一曲飞天舞都跳到我心里去了。”
姜云瑶有些蹙眉,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那人手里抽出,“敢问大人是?”
“我叫费启宣,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云瑶妹妹,你放心,今日来了我的都尉府,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言语之间一副自豪之意,丝毫没有将她当做罪犯审问的意图。
心下顿时明了,这位费大人不过是看上了她,随便找个由头,想威逼利诱之下将她收入府中罢了。
若不是姜明远如今还有个官身,怕是直接将她纳入府中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前段日子这位费大人才因为家有悍妻将自家一位身份不低的贵妾弄死,搞的满城风雨。
就连圣上都知道了,费启宣从此便不敢轻易往自家后院塞人,只能养着些外室。
可惜他不知道姜维是个多么趋炎附势的小人,若是让他知道了费启宣的真实意图,就算是不入流的外室,他也会巴巴地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他。
此事绝不能让姜维知道,又得让费启宣断了念想,姜云瑶心念一动,手中恰好又有方才陈景递给她的药膏,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形成。
于是姜云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原来是费公子,能有幸入公子的眼,可是云瑶的福分。”
一看姜云瑶这样顺从,费启宣喜形于色,说着就要拉她进内室。
又见陈景在一旁傻站着碍事,不悦道,“还不出去?本官要亲自审讯。”
陈景见状也只能离开,默默惋惜,再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到费启宣的手中,也是废了。
偏他还只能做个帮凶,阻止不了。
又看了一眼姜云瑶,她顺从无比地任由费启宣在她身上揩油,摇了摇头,也是个可怜人。
遇上这种事,除了顺从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她反抗,到时候又是一项罪名扣在她头上,不仅她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家人。
然而不过片刻,费启宣便惊叫一声,“怎么回事!我身上怎么这么痒,你敢给我下毒?”
姜云瑶冷笑一声,“费公子猜的不错,刚才我已经将毒抹在了你的皮肤上,不出片刻,你就会皮肤溃烂而死。”
费启宣连忙跪下,痛哭流涕,“求求你,给我解药,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享受够荣华富贵,还有好多美人儿没看。”
没想到费启宣投降地这么快,原以为她还得用好多手段才能达成她自己的目的,不过也好。
她勾起他的下巴,“不想死就把我乖乖送回去,此事绝不能对外人提起,否则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是是是,我发誓,一定按你的话做。”
费启宣点头如捣蒜,实在是因为他痒的受不了了,就好像身体里有几百个虫子在钻,全身上下都被恐惧笼罩,毕竟他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
于常人而言尚且能忍受,于他而言,一点点小伤都能疼的撕心裂肺,更何况是万虫撕咬之痛。
姜云瑶见好就收,将费启宣手腕处的一点药膏用帕子擦掉,又用冷茶水泼了上去,费启宣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带刺的玫瑰,他可消受不起,连忙将陈景叫了进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把姜姑娘送回去吧,审问过了,都是误会一场。”
而姜云瑶面上仍是笑吟吟的,看不出丝毫破绽。
冲费启宣行了一礼,“是,多谢费大人还了小女清白,小女感激不尽。”之后便从容地跟在陈景身后出去了。
至于此事,她料定费启宣不会说出去,就连找她过来都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更不会将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丢脸事情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