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诏良气的牙直痒痒,也没办法,只好朝外面喊道:“还愣着干嘛?听他的,给他炒几个菜,让他可劲吃。我朱雀山莫家湾缺东缺西,不缺口吃的。再说了,这姑娘我看着顺眼多了,总不能和这禽兽同日而语。”
我不禁一笑,对白薇道:“看见了吧,这就是颜值社会啊。都是闯入人家的土匪,你却能有口吃的,我呢,一口一个畜生禽兽的叫着,区别不就在于,你长得好看嘛!”
白薇淡淡一笑道:“莫老先生,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其实何必呢,您本来有四个儿子,颐养天年,儿孙绕膝不好吗?”
“姑娘,你是被这杂毛骗来的吧。你了解他是什么人吗?听你口音,也是我们南方口音吧。你怎么能替他这个百醴观出来的败类说话呢?这就是个衣冠禽兽啊。他杀了我两个儿子,还要我罢手,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我不禁冷笑道:“刚才骂畜生禽兽,现在又骂杂毛败类,老头,你还有多少脏话啊?你不是要讲道理吗?那我和你就说说道理。你说,如果在山里,莫名其妙有人把刀横在你的脖子上,你让他放下刀,他不放,你会如何?”
“呵呵,所以,这就可以杀人?”
“不,我没杀人。我击败了他,我卸了他的刀子。可我一转身,他背后突然袭来,可惜手段不精,结果被反杀一刀毙命,这怪谁?”
老头不屑道:“死人有没有说话的权利,还不是你一个人编排?”
“我只给你讲道理,至于信不信,随你。没错,这就是我杀了莫千壑的情形,当时现场还有白云山的天师季岚。你可以自查。”
老头一阵沉默。
我则继续道:“至于莫千寻和莫千丘的遭遇,我也不在和你细细分辨,他们都是追杀我来的,身边自恃好几个人,但凡有一次我是主要要杀他们性命,我便愿意天打五雷轰。我让了,我忍了,我也讲了道理,可他们就是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能如何?你不是善于讲道理吗?您告诉我,当有人非要弄死你的时候,你该怎么做。”
莫诏良依旧一声不吭。
“所以,甭红口白牙和我唱高调,你连你儿子他们在外面都干了什么,是如何干的都不知道,你就在这和我空谈仁义道德?莫诏良,你不配!”我冷声道:“我说这些,绝非要和你和解,我只是告诉你,被我撕开了半边脸的莫千丘,还有你那操持着大网准备将我击杀的莫千经,但凡还以这种方式置我于死地,我绝不会手软。”
白薇在一旁道:“老先生,您口口声声说要讲道理,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十几个派系,数百个天师把人家凌家围了干什么?就因为他们替我们说了句话,你们就如此待人家?这是哪家的道理?”
莫诏良沉默稍臾,喃喃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行了,道理就说到这吧,我不愿意让一个丧子之人原谅我,但我还是劝您,四子少了两个,可还有两个啊。有多少人,没有两个儿子啊。我的命是命,你的儿子也是命啊,千万别朝更坏的方向走。我打赌,他们哥四个,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就是我为什么刚才说,我来莫家湾,是替你们莫家避祸去了。如果我此刻去的时候湘西,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组织这场大阴谋的人,你的大儿子莫千经首当其冲。我对阴谋杀我的人从不手软,这一点倒是和江湖传闻很贴近,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诏良在我的脸上看见了狰狞和凶残,老头肥嘟嘟的大脸蛋子有些哆嗦。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说是饭菜来了。
我挨着莫诏良做好,让他们一一把饭菜送进来。
莫千丘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老父亲,眼里对我的恨意似乎又重了些。
我只当没看见,挽着老头的肩膀给他斟茶倒水。
人出去之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做强盗的,还敢在人家家里大吃大喝,你的心态倒是不错。”莫诏良冷淡道:“真是天生的大心脏啊。”
“嗨,这算啥,和吃饭比起来,所有的危险都不值一提。”
我端过饭,递给白薇。
白薇目光朝着桌上的饭菜一扫,目光落在了其中一盘凉拌苋菜上。
我一笑道:“老爷子,平时不吃苋菜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你儿子要下毒啊,又怕你吃了,只能下在这苋菜里。”
白薇转了一圈,又指了指其中一道烧蘑菇道:“这菜里面有一股杏仁的味道,应该也是下了毒……”
“总共八盘菜,一凉一热两种毒,看来你儿子是真想把你作死啊!”我将那炒蘑菇一盘直接倒进了老头的碗中,大声道:“要不要吃吃看?”
此时在外面偷听的莫千丘慌忙叫道:“没毒了,剩下的真没了,千万别伤害我父亲。”
“早知现在,何必刚才啊!”我大声道:“你们也不瞧瞧我旁边这位是谁,他可是鬼医宗的传人,姑苏崔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