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秀儿非但不厌恶那个伤了自己的人,反而每日茶余饭后,还总是想念起来。
出了客栈,她便一路朝西去,此时夜已深了,街上除了更夫便没有其他人了。卜秀儿故意在那更夫身后掠过,又迅速躲到暗处,偷偷看那更夫惊慌转身的样子。
见捉弄成功,卜秀儿捂着嘴偷偷笑着。
卜秀儿身轻如燕,在狭长的屋脊顶部健步如飞,每次从一个屋顶跳跃到另一个屋顶的时候,都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样。
没过多久,卜秀儿却停了下来。
她趴在那处屋顶上,轻轻揭开了一块瓦片,听到了底下木头摇晃摩擦的声音。
卜秀儿虽然喜欢捉弄别人,却也还有些分寸,不爱扰人极乐,便背靠着屋脊,轻轻躺在了屋顶上。望着天上那轮快要圆满的月亮,她突然间也有点想念南方那座边城了。
……
屋内重归寂静。
李夜深深呼吸了几次,翻了个身,背对着妻子,有些胆怯地说道:“夫人,有一喜事,和一……不太喜的事,想告予夫人,夫人想听哪件?”
妻子闻言,娇声说道:“相公这么厉害,说什么都好。”
李夜喜出望外,道:“夫人,那我先说这喜事!我原先不是欠了二百两的赌债么,我如今已经全还清了!”
妻子闻言也是大喜,翻过身来紧紧抱着李夜:“相公真厉害!那不喜的事呢?”
李夜的手揉了揉额头,又抓了抓头发,才说道:“我被监牢给除名了……“
“嗯?”妻子原本陶醉的表情突然凝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李夜!你再说一次?”
李夜见情况不妙,赶紧解释道:“夫人啊!我一月才八两银子俸禄,但我短短几天,就挣了二百两!被除名也无碍吧!”
“滚!”
李夜拽着衣服,光着身子就被一脚踢出了门。大门嘭的一声便关上了,李夜悲声喊道:“夫人!我会找别的营生养家!这大半夜的流落街头,我冻死了可如何是好啊!”
屋内只传来了愤怒的吼声:“找到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