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苏彻……苏爷爷……我真不知道,我是想抓她,可我派人去了,根本没找到人!”
苏彻皱眉,他感觉霍广不像说谎。
但如果不是霍广,那会是谁?
霍广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一定是肖公子!我只和肖公子说过此事!”
“肖公子在何处?”苏彻问。
“我不知道……红柿楼是肖公子的产业,肖公子有时候会去……不如您放了我……让我去找红柿楼的管事……”
苏彻冷声道:“让他们来抓我?”
“我不敢啊!绝对不敢啊!”霍广哭嚷着。
江岸边有艘无人的船,船上的桅杆一横一竖像个十字架。苏彻起了心思,取了一块棉麻布塞进了霍广的口中,让他没法说话。再将他抓到了船上,找来绳索,将他浑身衣服剥去,死死绑在桅杆上,呈一个“十”字。
“完美。”
苏彻暂时不想闹出人命。
出来已经很久,苏彻担忧脖子上的铃铛随时会爆炸,便想着赶紧离去。
霍广浑身赤裸地被绑在十字桅杆上,双脚离地,皮肤被勒出了紫色痕迹。
苏彻又觉得有些不雅,便拿了块破布将霍广隐私之处盖上。
毕竟,别脏了孩子的眼睛。
苏彻将船推了出去,小船顺着窦音河缓缓移动着,过不了多久,霍广就会漂到红柿楼前。红柿楼前人多,霍广必会被人救下。
命肯定能保住,可脸肯定是保不住了。
苏彻走后,霍广在桅杆上不断挣扎着。他想要命,但也很要脸!若是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到了,传到父亲大人的耳朵里,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阿弥陀佛。”
霍广一喜,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和尚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施主莫急。”和尚缓声道。
霍广口中的麻布被取了出来,他悲喜交加,竟哭了出来:“大师,快救我……”
“施主莫急,贫僧且问施主一个问题。”
“问!问完一定要放我下来!”
和尚道:“贫僧的问题,便是那少年的问题。李夫人到底去哪了?”
“你这和尚,躲在后边偷听还听上瘾了?我没撒谎,我真不知道!”
和尚的右手拨弄着左手腕上的佛珠,见佛珠没有丝毫反应,和尚点了点头。
没有撒谎。
“放我下来!”霍广催促道。
和尚慈眉善目,让霍广颇感安心。
被放下来后,霍广看到自己身上到处是勒痕,看着苏彻离去的方向,恶狠狠道:“臭小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和尚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哼!你刚才躲在船舱中,应该看到他怎么折磨我的吧?”霍广眼神阴冷道:“我定要生剥了他的皮!他那么在乎那个说书女……嘿,我明天就把她抓起来,卖到青楼里去!卖到最贱的青楼!然后……再给苏彻这个狗东西送去……和尚,你知道人彘么,我把那说书女砍去手脚,装到罐子里去,再给苏彻送去……嘿嘿……看他还喜不喜欢……哈哈哈!”
和尚冷声道:“真的么?”
“当然……”霍广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是当着这个不知根底的和尚的面……
“说说而已……大师别当真,我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地去害一个女人呢……我乃堂堂刑部员外郎,吏部尚书之子,出身高贵,饱读诗书……何况我还那么喜欢女人……”
和尚摇摇头道:“我是说,你要剥了那少年的皮么?”
说书女与和尚没有半分关系,他并不在乎。
霍广感觉这和尚不太对劲,顿时心慌地咽了口唾沫,失笑道:“当然不会……我乃刑部……”
“说谎说谎说谎!哈衣哈哈嘿嘿……”尖锐而恐怖的声音突然传来!
只见和尚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早已没有了佛珠的样子!
全都像未发育完成的婴儿!
像个胎盘!
十几颗佛珠像十几个死在腹中的胎盘,它们的脸只有极其模糊的形状!
但它们在笑,在笑!
蠕动着无法张开的嘴,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笑!
瘆人!
霍广一身鸡皮疙瘩!他只想逃!
然而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弹。
“代小僧向佛祖问好。”
……
和尚满手鲜血,手上一把小小的飞刀,在十字桅杆上,温柔地割着人皮。
血染红了他的袈裟。
“出来吧。”和尚突然道。
百米外,一棵树梢之上,露出了一道淡粉色的人影。
“奴家……卜秀儿,见过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