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没有说话,杨知非的家人也许同意,也许不同意。
她随即笑了起来,语气轻快的说道:“嬢嬢,不管将来我跟谁结婚,你都要坐到女方的家长席上!”
“那还用说?”江老太笑道。
李芳草去了一趟江边,在摆渡的渔民船上买了两条新鲜捞上来的江鱼。
回来的时候,江老太正在烧火,蹲在地上往门口的土灶里填着柴火,李芳草赶紧拉了江老太起来,让她坐一边歇着。
她一边烧锅,一边麻利的把鱼刮鳞,削腮,清理内脏。
老年人口味都清淡,李芳草简单炖了个豆腐鱼汤,奶白的汤汁鲜香扑鼻,咕嘟冒着热气,灶膛里的火光映照着祖孙二人的脸颊,柴火偶尔爆出一声细微的脆响,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安稳幸福。
邻居下班回来,看到江老太和李芳草在门口做饭,笑着跟江老太打了招呼,进屋后跟老婆说道:“江老太在外头认的孙女又来看她了!”
一个没儿没女还一身病的孤老太太,去年病的快要死了,街道上的人都来几次,等着收尸,谁知道江老太不但没死,日子还越过越有盼头了!
“人家命好,阎王爷不要她!”老婆笑道。
鱼汤炖好之后,李芳草拿起碗给江老太盛了满满一碗,两人在江老太的屋里就着那张矮小的桌子吃饭。
江老太说道:“姓杨的小子工作挺忙吧?以后你恐怕要多辛苦一点,多顾着点家里了。”
李芳草把垂下脸颊的散发别到了耳后,温柔的把一大块鱼腹夹给了江老太,说道:“嬢嬢,我不着急。”
她知道江老太是急着想给她找个依靠,总忍不住往结婚过日子那头去想,盼着她赶紧结婚安定下来。
夜里,李芳草跟江老太躺到床上,她跟江老太讲了这次回江城想要做的事。
江老太心痛的仿佛被刀活生生剜去一块肉一样,抱着李芳草哭,“怎么有人能这么狠心呢?孩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怪不得李芳草那么小,赵小凤就经常把她打一顿赶出家门,不给吃饭,原来不是亲生的。可就算是小猫小狗,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多少该有点感情,有点不忍,可赵小凤怎么就能恶毒狠辣到这个份上?她还算个人吗!
李芳草拍着江老太的背,她已经趟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河流,没有人再能伤害到她了。
沈海峰不能,赵小凤不能,她的亲生父母更不能。
后半夜下起了雨,第二天天刚亮,太阳在地平线冒出了头,李芳草起身出门,拿起大扫帚把门前坑洼地方的积水扫走,远远的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语气愤怒。
李芳草抬起头,看到肖姝雪和肖伯岳两个人往这边走,肖姝雪捋着袖子,一马当先快步走到了她跟前。
不用肖姝雪开口,李芳草就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了。
“李芳草,你居然敢回江城!我都说了不许你回来了!”肖姝雪尖叫道。
李芳草拄着竹枝扎的大扫帚,无奈的叹气,说的人不嫌无聊,听的人都无聊了。
肖姝雪激动的指着远处,“你现在就走!你听到没有?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我爸爸妈妈也不会饶了你的!”
李芳草微笑着看着消瘦了不少的肖姝雪,想必得知赵小凤杀她失败,事情反而暴露后肖姝雪受了不少惊吓刺激的折磨。
都放下刚钓到手的金龟婿,从京市跑回江城对付她了。
“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找人来杀我?你不知道公安撬开赵小凤的嘴是迟早的事吗?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杀人,不愧是赵小凤亲生的!”李芳草摇头。
“闭嘴,你就是个该死的贱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肖姝雪情绪激动,脸色涨红,扬手就想去打李芳草,李芳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反手一巴掌甩到了肖姝雪的脸上,把她打了一个趔趄,又一脚踹过去。
肖姝雪猝不及防,摔到了水坑里,脏水浸湿了她的裙子,嚎啕大哭起来。
“再敢骂我,大嘴巴子抽你!”李芳草冷冷的说道。
站在不远处一直没过来的肖伯岳看到肖姝雪吃了亏,慌忙跑了过来,心疼的扶起了地上的肖姝雪。
“你凭什么打人!”肖伯岳愤怒的冲李芳草吼道。
李芳草冷笑一声,“凭她嘴贱骂我,以后她骂我一句,我就抽她一嘴巴!”
“你!”肖伯岳气的指着李芳草,半晌才说道:“你真是没有教养!”
李芳草笑了起来,“买凶杀人,堕胎流产,还满嘴喷粪的肖姝雪有教养,祝你跟这么有教养的肖姝雪相亲相爱,永远一家人。”
“你闭嘴,闭嘴,不许说!”肖姝雪崩溃的叫道。
肖伯岳满脸阴云,注视着李芳草。
上次他跟李芳草见面,还是李芳草带着人去他家要肖姝雪赔偿一把小提琴,敲诈了他们家大几百块,那时候他厌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