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在天台边缘,走来走去。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诚业,诚业……诚业还没死,他说过的,不会丢下我,你们去帮我找他好不好?我好想见他……”
“叶夫人,您快下来吧!诚业马上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叶清禾死寂悲恸的目光,忽然一亮。
“真的?你没骗我?诚业真的来了?”
她明明都五十岁了,可大概是因为28年前就精神失常的缘故,她的心智和年纪,仿佛永远停留在了22岁那一年,看起来总像个少女。
“我们没骗你,诚业真的来了!”
此时,薄寒时刚抵达天台。
护工松了口气:“薄先生,您终于来了!您母亲一直在找诚业,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下来,这可怎么办?”
薄寒时不敢轻易惊动她,只缓步走到她身边去。
叶清禾站在高台上,低头看着薄寒时,笑了:“诚业,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她张开手臂,薄寒时趁机一把将她从高台上抱下来。
众人虚惊一场。
“薄先生,幸亏你来的及时。您母亲容易应激,我们根本不敢过去。”
叶清禾狐疑道:“你怎么喊他薄先生?他姓陆啊。”
护工无奈笑笑。
薄寒时道:“你们先离开吧,这里有我就行。”
“好。”
等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离开天台。
薄寒时握着叶清禾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道:“妈,我是寒时,害死爸的凶手,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凶手?寒时又是谁?”
叶清禾无意识的呢喃着,一脸懵懂。
薄寒时抱了抱她:“我是你儿子,你忘了吗?”
“儿子?我和诚业的儿子?”
叶清禾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
她抬手摸摸薄寒时的脸,似是不敢置信,“我和诚业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吗?儿子,你有女朋友了吗?结婚没有?没有的话,妈给你介绍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啊?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给妈看看?她很漂亮吧?”
薄寒时看着她精神失常的模样,又想起乔予,眼角微微泛了红。
他搂着叶清禾往楼下走,“嗯,她挺漂亮的。”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来见我?到时候我要穿体面一点,不能给你丢人。儿子,我要不要给她买个礼物?她们都说,未来婆婆第一次见自己儿媳,要送镯子的,你看,我手上这个玉镯子,就是当初你奶奶送我的。”
她抬手,有些小得意把手腕上的玉镯子亮给薄寒时看。
她嘀咕道:“当初你奶奶对我很好的,我也要做个好婆婆,儿子,你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把她带过来,给妈看看好不好?妈很想见她。”
还有机会吗?
他也不清楚。
他和乔予之间,千疮百孔,沧海桑田。
到了病房里,他扶着叶清禾躺到床上。
叶清禾吃了药,很快,意识逐渐模糊……
她握着薄寒时的手,轻拍,迷迷糊糊的低喃:“能找到喜欢的人不容易,儿子,你一定要珍惜……”
他苦笑一声。
若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仇人的女儿呢?
她还会这么支持他吗?
有时候,爱无用且软弱。
像是一张蜘蛛网,会将人困的死死。
……
乔予睡了冗长的一觉。
这一觉,睡得她脑袋昏沉。
她摸到手机,一打开网络,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弹幕,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西洲州长涉嫌以权谋私
乔帆暂时停职
州长之女当庭做假证
州长之女去法院翻供
州长千金举报自己生父
……
各种吸睛标题,让乔予眼前刺痛。
她没去点开正文看,反正,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她和乔帆的父女缘分,到这儿,也算是彻底了断了。
说无动于衷是假的,那个被带走调查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即使对她再不好,可真的亲手毁灭他,依旧怅然若失……
手机,响了起来。
是温晴打来的。
她其实不想接,但又怕温晴担心,还是接了。
“喂,妈?”
“予予,网上的新闻我都看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去西洲法院为薄寒时翻供,你会不会有事?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我都急死了。”
她安慰道:“妈,我没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