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不知道抱了多久,薄寒时才放人离开。
他站在雪夜下,目送乔予进了严公馆,才转身离开。
乔予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后,站在二楼往下眺望了一眼。
那辆黑色幻影停在严公馆的不远处。
薄寒时微微俯身,进了后座。
车子缓缓驶离。
车内。
徐正开着车,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薄寒时正将那副框架眼镜戴上。
徐正抱不平:“薄爷,您这回为了拿解药差点死了,眼睛也瞎了一阵子,乔小姐就这样撂下你直接去津市出差了?”
好歹陪个两三天。
这也太没良心了点。
薄寒时垂眸,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铂金男戒,“sy也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相处。”
徐正看破不说破,只淡笑道:“薄爷其实可以学着撒撒娇,一撒娇,乔小姐就心软了。”
“……”
撒娇?
这个词,和薄寒时极度不般配,甚至违和。
男人眉心蹙了蹙,回归正题:“老江有没有找过我?”
徐正:“没有。江总悄无声息的出手了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后,再无动静。他该不会是真想给他妹妹报仇吧?薄爷,要不要给乔小姐派几个保镖,江总要是绑架乔小姐来报复你的话……”
薄寒时直接否定了这种猜测,“老江不会这么做。”
一个是出于对江屿川性格的客观判断。
另一个是,江屿川曾对乔予有过一丝情动,哪怕远不到爱的程度,但一个男人得有多差劲,才会对自己曾经动过情愫的女人也下毒手。
江屿川没那么下三滥。
“买他股份的人查到了吗?”
徐正回应道:“是一家叫悦伍的风投公司。规模很小,很不起眼。”
薄寒时眉心微跳,沉声说:“盘子小,却能以一股三百的价格买走他手里这么多只股,说明资金实力优越,突然横叉进市场,也许能掀起不小的风浪。”
“但对方花这么多真金白银买走江总手里的股份,又有什么意义?”
这点股份,还不足以撼动集团的核心队伍改朝换代。
怕就怕,对方的来意,并不单单是集团那么简单。
大股东减持套现,股价短期内,会下跌是必然的。
徐正想了想,又问:“薄爷,咱们要回购股份吗?他们关起门来悄无声息的交易,违规操作。”
薄寒时靠在后座,微微阖上双眸,闭目养神,“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风浪起高了,幕后操盘手才会现身。”
“那江总呢?要约谈吗?”
后座的男人,明显轻叹了声,终是发话:“不用。”
徐正轻轻摇头,也叹息:“薄爷,您呐,就是嘴硬心软。”
“江晚毕竟是他亲妹妹,他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对于老江而言,这时候套现离场,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再以股东的身份留在sy,难免尴尬。
那些年同窗的友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瓦解忘怀的。
他在牢里那三年,集团版图是他进去之前规划的,大框架也是他操盘的,但他当时人毕竟在里面,很多事只能交代,并不能亲自去做。
那三年,老江和老陆为sy付出了不少,尤其是老江。
薄寒时终究是念旧,不想做绝。
……
南城这场大雪,下了好几天。
冰雪一直没有消融。
第二天一早,乔予又在院子里看见那三个雪人,还没化。
不过等她从津市回来,南城的温度大概是留不住这三个雪人了。
那个搭着白头纱穿着鱼尾婚纱的雪人,堆的惟妙惟肖。
乔予拿出手机,又拍了好几张,留作纪念。
老杜见她喜欢的很,便笑着打趣:“大小姐,你要是真喜欢这几个雪人,我给您搬到大冰柜去冻上,能一直保留着。”
“……”
乔予连忙摆手,这也太诡异了。
严公馆外面,已经响起喇叭声,严皓月的车子到了。
老杜提着她的小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乔予上了车,“杜叔,您回去吧,这阵子,我爸和小相思就拜托您照顾了。”
“大小姐和皓月小姐,一路平安。老爷说,津市那边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给他打电话。”
告别后。
车子开往机场,司机开的车。
乔予和严皓月坐在后座。
乔予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又看了看那雪人照片。
严皓月凑过来:“看什么呢?看的这么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