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薄寒时要住院半个月,惯用的又是右手,现在他右肩上被乔予凿出个窟窿,右半边肩膀整个没法动,起居饮食都需要人照料。
但体质好的人,在医院陪护个一周不到,也快累瘫了。
更何况是乔予这身体,在医院照顾他半个月,到时候他出院了,乔予倒下去了。
薄寒时吩咐徐正:“去找个护工。”
徐正问:“要男护工还是女护工?”
薄寒时正想说找个男的过来。
乔予说:“干嘛找护工,你还需要两个人伺候?”
“白天你在这儿陪我,晚上你还是回御景园休息吧,这里睡不好。”
虽然是豪华病房,却也没有陪护床。
而且,医院二十四小时营业状态,病房外面的过道一直有人走动来往,会很吵。
乔予看一眼旁边的沙发,“那个沙发挺软的,我睡那儿一样。还是你想找女护工?”
她故意噎他一句。
徐正说:“男护工还真不好找,大多是女护工,薄爷你要是不介意……”
护工晚上主要也就负责扶着病人去上洗手间,帮病人脱个裤子什么的。
这要是真找个女护工过来,薄爷岂不是男德不保?
薄寒时冷剜徐正一眼,“再啰嗦让你留下来伺候。”
徐正摸摸鼻子,尬笑:“爷,我老婆会查岗,我彻夜留在这儿照顾你的话,许淼八成以为咱俩有基情。”
这什么鬼话?
他随手抄起一橙子就要朝徐正身上砸。
徐正提醒他:“右手不能用力!爷,换左手砸!”
“……”
薄寒时右手捏了捏那橙子,右肩一阵痛意。
乔予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和陆律师是一对儿,徐助理你得靠边站。”
“???”
薄寒时眉心一蹙,盯着乔予,冷光嗖嗖的。
乔予:“……我开玩笑的。”
薄寒时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好笑?”
乔予一脸严肃,“不好笑。”
就是有点好磕。
徐正下午抱来一堆文件和书。
工作狂到哪里也都不闲着,还给乔予讲了一堆金融的基础理论。
乔予哪里是来干陪护的,就是来听名师讲课的。
快傍晚的时候,乔予困意来袭,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薄寒时左手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低头拢她肩上毯子的时候,看到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拇指。
无名指上,还都戴着婚戒。
薄寒时唇角勾了勾,动作轻柔的抽走了她脸下面压着的书。
窗外春日清风吹拂进来,又暖又甜。
他这右肩,就是废了,倒也值。
……
星光杂志社。
六点钟一到,隔壁同事雪雪就开始收拾包包,“初初,打卡一起走吧,走到地铁站还要走个十五分钟。”
南初没动作,“你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雪雪注意到她脚上的高跟鞋,坏笑了下:“昨天不是说地铁难挤,要穿平底鞋上班,今天怎么还穿高跟鞋,今晚有顺风车坐?”
“人精啊你,这都猜出来了。”
雪雪眼底笑意暧昧,“男朋友?”
“不是,就一普通朋友,在隔壁上班,刚好顺路带我一程。”
南初的婚姻状态一直没更新过,在同事眼里,她一直是未婚。
当初她和陆之律闹得沸沸扬扬的,主要是陆之律太招风,其实压根没人关注她这样的小角色。
陆之律答应娶她,他们的床照也没被媒体和南建安曝光出去,理所当然的,外界只以为陆之律这个花花贵公子被“仙人跳”了,睡了个雏,不得不负责。
饶是身边同事都是挖猛料的,可陆之律毕竟不是娱乐圈的,风头过后,大家只知道陆家那位“根红苗正”的,被小人物算计了一番,不情不愿娶了个老婆,搁家里当摆设。
也没人关注那个摆设是谁。
她几乎没有在特别大的媒体场合,和陆之律站在一起过,美美隐身,无人在意。
至于同事们,只以为她是有点家底的小富家女,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毕竟,作为陆之律的太太,就算再不济,也不太可能来和他们抢狗仔这碗饭吃。
就算从前当狗仔,高嫁以后,陆家也不可能让她继续当狗仔。
虽然大清都亡了,人人嘴上宣扬职业平等,可上流圈子永远有自己制定的那套规则,体面和脸面代表着他们的身份和尊严。
狗仔这个职业说出去,实在让陆家脸上没有光。
所以,陆之律和姜岚给她找了好几份看上去更体面也更有前途的工作,只是,她没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