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捕头赶回来报告调查结果,“大人,张盈翠中的是闷香而并非迷香!”
赵煜疑惑地看向马捕头,示意他接着说。
马捕头与赵煜耳语几句后,他立刻命人传唤张成,待要再问张盈翠。
张成虽面露难色,但也不敢阻拦他们。
家丁引着三人来到门前,下人通传说是赵大人、刘大人有话要问。张盈翠听闻二人又折返回来不禁十分惊讶,顾不得其他,便急忙将人请进来。
三人走进屋内,这才看清张盈翠的容貌,相貌清丽,只不过气色不好,身体也有些虚弱。
张盈翠走到赵煜、刘琛面前纳了个万福,随后低头站在一旁。
赵煜看了看张盈翠接着又看向身旁的刘琛,刘琛呆愣片刻后才领会到其中的含义,于是他清清嗓子,“咳咳咳....张小姐....女子出嫁前失去贞/操声誉是要被世人耻笑的甚至于要被治罪,但凡这些行品不端的女子后半生将会过的十分悲惨...”刘琛的目光落在张盈翠的身上,“本官希望你能说实话....不想你落得如此下场····”
张盈翠忽听此话趔趄两步,身旁的蕊儿赶紧扶住她。张盈翠脸色愈加惨白,抓住蕊儿的衣袖,“蕊儿···你...你先下去吧...”
蕊儿点点头,随后纳福退下。
赵煜见此也命马捕头在门外看守。
“屋内现在没有外人,张小姐有话便讲。”赵煜说道。
张盈翠眼泪从面庞滑过,望着赵煜说:“那日....奴家刚刚躺下,便闻道了香气,谁知过了片刻....奴家就感觉头脑昏沉,四肢变得松软,随后...随后....见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奴家想要看清来人相貌,确犹如鬼压床般,眼睛睁不开,口不能言,只能任歹人肆意施为....”
赵煜听罢,音色微凉,“那你为何不敢全吐实情,莫非那时你已经认出行凶之人是谁?!”
听了这句话,张盈翠蓦地又是一惊,吞吐道:“奴家....隐隐闻到....闻到那人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奴家..认得这种香气...也...认得此人.....”
“那人是谁!”赵煜追问道。
“那人...正是...正是鸿祥戏班的班主—沈月庭!”此时,张盈翠的脸颊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晕。
鸿祥戏班?种种迹象来看这班主沈月庭犯罪的嫌疑确是最大。
“依本官看张小姐如此故弄玄虚包庇沈月庭,似有心爱慕于他吧?”赵煜双眉紧蹙。
张盈翠似被戳穿了心事,“沈班主是名角,台上犹如柳舞翻花,嗓子更似莺啼燕语,台下则是丰神俊朗的英俊公子....六月十五是祖母六十寿辰,爹爹特意请来鸿祥戏班祝寿....当奴家见到台上的沈班主,竟犹如梦呓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故此奴家常借着看戏的名头,痴痴地望着他...那夜奴家认出是他后竟觉是喜从天降,心甘情愿...”
说着说着,张盈翠的神情由羞涩转为伤情,“但是良贱有别,终究不能在一起...”
“事后沈月庭可曾找过你?”赵煜问。
张盈翠抬眼看了看赵煜后,摇摇头,“不曾...奈何露水夫妻缘深分浅...莫不是有了身孕,奴家至死都不会将此秘密说出!”
这时刘琛倒抽一口凉气,不禁说道:“荒唐逾矩!你以为自己爱情至上,可否想过那厮手段龌、龊根本就是想占你便宜?张小姐你如此不自重,难道不怕受到严苛的惩罚吗?!”
张盈翠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脸涨的通红,随即哭泣起来。
.........
黄昏时分,赵煜先回到衙门。
衙门书斋内,赵煜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忽然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刘琛。
“三月前鸿祥戏班到了庆阳县,班主叫沈月庭,年纪三十四五,独唱男旦,在梨园届颇有名气!”刘琛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与赵煜听,“听闻沈月庭有一出名戏—《洛神赋》,其唱腔细腻甚至比女旦更加动人,因此能请到鸿祥戏班来唱堂会都是财大气粗的阔财主!”
赵煜睁开眼睛瞟眼他,“他们住在城中何处?”
“他们就在城东北巷的小院里。”
.........
翌日,赵煜、刘琛、马捕头三人着便服驾着马车去了城东北巷。
穿过巷尾,有一处铺着石板的大院子,三人刚到门前,就听到院里吊桑子的“咿咿呀呀”声。
马捕头拍拍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童伶,赵煜将名帖交给他进去通传,须臾,沈月庭知道官府来人,忙出来将三人迎进院中。
沈月庭虽已三十四五,但面容十分年轻,模样果真风流,外面穿着一件淡色的罩衫,气质斯文。
这副姿容论谁看去都如蜜露,沁人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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