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头黄昏,我提着筐便向城北去···七拐八拐行至到那庄子…”
“我上去敲敲门,过了半天,大门才开了条缝,只听见从里面传出个暗哑的声音,问了句谁?我就答了呀,同兴食店的来送饭!我说完了,这才开门,见从里面蹦出来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我递过菜篮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多看了他一眼····”
说到此处,跑堂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不过就是多瞅了他一眼,就见那厮猛地照我脸上给一拳,口里就喊出来骂人的脏话!我被人无端殴打,自是要与他上前理论,不过,那厮···霸道凶狠,你二哥我又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办法,我啐了他一口,就赶快走了···”
“兄弟,你说我咋碰上这么个倒霉事儿!”跑堂的面露愁容,“每两日送一次饭食,明儿傍晚掌柜的还要让我再跑趟城北!唉····我是真不愿意再看见那厮啊!”
邻座二人的对话让赵煜、刘琛欣喜不已,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们将二人请到安静处,然后问了那城北庄子的事,接着又让跑堂的详细描绘了那壮汉的容貌特征,几番描述下来,赵煜及刘琛断定那两名贼人就躲在城北的庄子里。
赵煜既已知道情况,便以官府的名义交待二人保守秘密,事毕,赵煜、刘琛即刻回了衙门。
衙门书斋内。
赵煜几人商量,拟定明日缉捕贼人的计划。为避免打草惊蛇,赵煜吩咐马捕头秘密抓/捕贼人。
······
翌日傍晚,灯火初上,马捕头等一众捕快乔装一番就去了城北庄子。
庄子的确偏僻,周遭各户宅院并不相邻,贼人吃喝只能靠上门送货。
穿过几条路,按照地址,众捕快在一处宅院前停下,马捕头吩咐其他捕快在周围埋伏,而自己则先打头阵。
马捕头拍拍门上的铜环,片刻后,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欠了一条缝,“谁?”
马捕头指了指手里,笑着说:“大爷,同兴食店的来给您送吃食!”
里头的人见今天换人了,男人并不认识,顿时警觉,“怎么不是上回那个!”
马捕头转转眼睛,“你是说二哥呀?他是跑堂的,这会儿子来的客人多,他抽不开身,于是掌柜的便差使我过来送饭!”
说完,那人打消了疑虑,遂开了门。
从里头走出来的正是那个络腮胡大汉,马捕头借着灯笼的光,乃看清了他的样貌。
马捕头将篮子递过去,借着看了看那大汉抓住篮子的手,马龙且拉扯一下。
此时,大汉横眉,“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呵···”马龙冷笑。
二人拉扯之际,马捕头猛地抓住大汉的手腕,大汉见此,怒斥,“妈的,你到底是谁!”
马捕头闻言并不说其他,就上去一脚将大汉踹一趔趄,接着跳到他面前,而后又是朝他脸上一拳,口里言道:“我去/你/妈的!你问老子是谁?老子是你马龙爷爷····”
马龙这一拳揍得着实够狠,大汉栽倒在地。
此时,埋伏在两旁的捕快们急速跑过来,按照捕头示意,大伙纷纷冲进宅院,须臾,另一名贼人也被绳索绑了。
马龙抖去身上的土,然后道:“将他们拘捕,带回衙门监管,还有,此事事关重大,你们断不可走漏风声!”
“是,卑职遵命!”众捕快应声答道。
······
南苑。
朱门内开重帘之华灯,锦帐莺歌,逍遥自在。
轩厅内,小倌们脸上画着厚重的妆容,穿着华裙扮着女子的样子,供达官贵人们调/笑玩/乐。
韩彬知这位贵人秉性风流,又好男、风,便投其所好,安排在南苑逍遥。
房内,灯火璨亮,贵人上座,其他人围坐在侧。
沈月庭又一袭洛神妃子的装扮唱着曲子,曲调缠绵柔和,身姿绰约。
几曲唱罢,众人连声叫好。
沈月庭小心翼翼地向贵人献茶,贵人看向沈月庭,见他眼波流转,赤唇微翘,这副容貌果然雌雄莫辨。
贵人瞧着沈月庭“渴求”的样子,便明白他是想近前伺候。不过,在座的人估量错了,这位老爷虽有断、袖、之癖,却不喜欢成年男子,他只喜欢招/揽漂亮的少年。
贵人老爷接过茶水,微微品尝一口,曰:“沈班主为了这次宴会操劳半日,又唱了这么多曲儿,一定很累···我这里,也不需太多人的照顾···不过,听闻沈班主有几位高足,曲艺不凡····可惜我至今未曾得见啊····”说完,就移开了视线。
此刻,沈月庭心中羞愤,浓墨重彩的脸上已是写满了愠色,他不敢抬头,只能低眉顺目,在应答一声后,就起身告辞。
张成、韩彬自知贵人意思,便也跟着沈月庭一同告辞。
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