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上座,端起杯子品了口茶,“韩夫人,尊夫略卖人口的案子实属大案,虽说韩彬人已死,但官府绝不会姑息纵容犯法行为,此等罪大恶极,理应重罚!”赵煜将茶盅放在一边,“按律除去良田祖产不予查抄,其余产业包括南苑所得利益,上交官府,并罚白银十万两以充国库!”
话音刚落,韩彬夫人丁氏瞬间瘫软在地,嚎啕大哭,“啊....求赵大人开恩,求赵大人开恩····家产若是充了公,那要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呀.···”
“你们孤儿寡母要怎么活?!”赵煜猛拍桌子,“那些被韩彬略卖的无辜人呢?你们一手造成骨肉分离的人间悲剧,令无数家庭受难无穷,难道他们就不可怜吗?!”
丁氏见赵煜目光凌厉,似是要喷出火来,便不敢再吱声一句。
此时,赵煜站起身来,转头对马龙吩咐道:“传令下去,即刻核对韩府、张府所有产业账目···另外,凡是知情参与者流放三千里! ”
马龙听后,不免激动,“如此重罚,大快人心!”马龙揖道:“大人,那沈月庭和他的戏班子该作如何处置?”
“一切行事,等沈月庭苏醒后再做定论!”
赵煜马龙脚刚迈出门口便碰到絮儿端着托盘要进来,絮儿见到赵煜二人立刻低眉顺目地侍立在一旁。
此时,赵煜并未注意到她,只是急急地离开了。
待二人走远后,絮儿又端着托盘折了回去。
........
二人从韩宅出来后,便转上大街。
“大人,歹徒究竟是何人?”马龙问道:“莫非是三人共同的仇人?”
赵煜反剪着手,抬头望了望天,并没有说话。
这时,马龙忽然说道:“倘若歹徒知道沈月庭并没有被杀/死,他会不会来个回马枪?”
此话一出,赵煜闻言立定,竟觉马龙说的有理。此时,赵煜的余光远远地瞟到一个人影,待仔细地去瞧那人影,蓦的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大人,您在看什么?”
“感觉···有人在跟踪咱们!”赵煜说着,马龙也回过头,四处察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见有可疑的人跟踪。
赵煜见马龙摇摇头,便觉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
沈月庭被妥善安置在福运客栈,官府对外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房间门口有一名身着短袍便服的衙差在那里看守。
赵煜和马龙二人进了沈月庭的房间,赵煜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沈月庭面色惨白,仍然还未苏醒,似乎气若游丝。
大夫解开沈月庭的里衣,裹在胸脯处的白布殷红一片,大夫剪开棉布,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随后又重新包扎好。
“大夫,他的伤情如何?”赵煜问道。
大夫起身,躬身答道:“禀大人,患者胸膛被刺破的创口很深,出血量多,此刻他能活下来实属命大···不过,至于他何时能苏醒过来,小人也说不好····”
赵煜点点头,背着双手踱了几步,接着看眼大夫道:“拜托大夫细心医治,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说罢,大夫应允后遂躬身自退。
.........
时辰已到酉时,夜已渐黑,灯火初上。
福运客栈,衙差正在沈月庭的房间外看守巡逻。
晚膳时间已过,还没有人过来换岗,衙差觉得肚中饥饿,便想着去后厨找吃食。
衙差前脚刚走,忽见一着黑衣的男子悄悄从楼梯上来,径直向沈月庭的房间走去。
男子轻手轻脚,一边撬锁一边向四周观望,须臾,门锁开了,正待男子推门进入之际,衙差拿着吃食也急急从厨房回来,但见有一黑影正溜门撬锁,便高声呵斥道:“喂,你在做什么!”
说着,衙差顾不得许多,扔了手中的吃食抄起腰间的匕首猛向黑影冲去。
黑衣男子听到吼声又见衙差杀过来,于是慌忙向一侧的窗户奔去,只听“啪”地一声,黑影踹开窗子并跳窗而逃,等衙差跑过来,黑影已经逃离没了踪影。
衙差不敢下去追赶,于是等了换岗地人来,便火急火燎地回衙门禀报。
······
衙门内。
赵煜刚坐下喝水的工夫,衙差就急匆匆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有···有人要杀沈月庭···”
“有人要杀/他?!”赵煜放下手中的杯子,拧着眉毛,急问:“你把话说明白了!”
衙差应后,接着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禀报给赵煜。
衙差禀告后,赵煜命他先出去,没一会儿刘琛从外面进来,见赵煜沉着脸,遂问他出了什么事。
“这不明摆着是要杀/人/灭/口嘛!”刘琛继续道:“沈月庭深陷略人案,与韩彬张成系同谋有万般牵扯,作恶